次日破晓,东方天际泛起微光,清风寨中兵马蠢蠢欲动。黄信、刘高率三百余兵马,押送花荣一行,缓步离开营区。
花荣一夜露宿营外,寒风刺骨,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不少苦楚。
一夜之间,花荣的家人也一同被俘,被装进大车,手脚捆绑,花家老少神情凄凉,可怜至极。
黄信跃上马背,前军主动迎合,带着亲信随从走在队首,他昨晚睡得安稳,银两也已收下。
留下些许钱财,其余分给了亲信们。
而刘高则在队尾,正与花荣交谈。
黄信不屑理会,手中握着他的家传宝剑——丧门剑,横于胸前。
刘寨主同样骑马,靠近花荣的囚车,脸上带着嘲讽,阴阳怪气地说:“花荣贤弟,昨夜寒风如刀,可还安好?”
花荣哼了一声,反驳道:“平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那是公务之责,未料到你刘高也是小人!”
刘高面色一沉,啐了一口:“花荣,我原以为礼待于你,既然你说我是小人!好!今日便让你见识,老子做小人的手段!”
“你这人,又打什么如意算盘?”花荣心中一凛,预感不妙
刘高邪魅地笑道:“实情告诉你,此行前往翡翠之都青州,你我是有去无回,而你的胞妹,娇媚如精灵般迷人!她定会被送往宫廷乐师之殿,放心,我会是第一个献上赞美之人,呵呵呵……”
“恶魔!刘高,你还是人吗?”花荣怒火中烧,悲愤之情难以言表。
所谓灾祸不应牵连亲人,刘高本是同僚,竟口出此兽语。
“哈哈哈哈!如何?瞧你如此激愤,刘某心中倍感舒畅!”刘高狂笑,春风满面,得意洋洋,“不然你向我求情?只要你肯低头,或许我能帮你周旋一二,也为你的家人开辟一条生路。”
花荣痛苦至极,咬牙道:“刘高,你敢!”
“有何不敢!当你人头落地那一刻,你看我敢不敢!”刘高大笑着,看着花荣崩溃的神情,内心畅快至极。
他拽紧马缰,径直向前驰去。
花荣垂首,回首望向家中的长辈和年轻的胞妹,心中充满了哀怜!
“这次失误全因我花荣,宋江,你心机深沉,竟害我至此!我和你势不两立!”花荣心底咆哮,“刘高,你这卑鄙小人,若我花荣有幸逃脱,定要将你五马分尸,你的妻子,我必以牙还牙!”
黄信听到花荣的怒吼,微微蹙眉,见刘高骑马前来,面带笑意,故作不解地问:“怎么了?刘寨主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只是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他却动气了。”
黄信心中冷笑,你这副小人的嘴脸,谁会信你的话,恐怕你是存心挑衅花荣吧。
想到这,黄信半真半假地说:“宁可多吃一碗饭,不可多说一句错话。刘寨主,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还是别说,无故言辞只会徒增烦恼。”
刘高闻言,含糊其词,未作解释。
黄信适可而止,大家都是成年人,况且都是地方官员,脸面要紧。
没人愿意撕破脸,这对谁都不利。
毕竟,没人喜欢被人指摘。黄信挥动马鞭,说道:“趁着日头还没升高,我们早点出发,这一路上强盗不少,还需谨慎行事。”
“要不要再派遣些人手?”刘高顺势提议。
“不必了,青州地域的那些山贼,人数不多,估计也不敢公然对抗官军。”黄信自信满满地说,“只是我仍不明白,宋江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刘高笑着回答:“管它什么呢?也许是在借刀杀人。”
“嗯?刘寨主,你说什么?”这句话仿佛唤醒了黄信的警觉。
刘高一惊,连忙重复:“我说借刀杀人。”
黄信一脸凝重,半晌点头:“刘寨主洞察秋毫,此事恐怕有别的玄机,宋江可能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达成他的目的!”
刘高听着,心中一片混沌,只能勉强附和地笑道:“总之,揭露慕容玄大人遇害的真相,无疑是件善举。”
“恐怕没那么容易!”黄信紧锁眉头,面色如晦,忽然提议,“令哨兵加强侦察,刘寨主,你立刻派人,重返营地,调集一千名士兵过来!”
“怎么了?都监黄,难道有什么大变故?”刘高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紧张,满是惊讶。
“我的心跳如战鼓般狂烈,总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如果花荣真的与宋江、梁山有所牵连,我们押送他到青州,恐怕会遭遇意想不到的变故。”黄信握紧丧门剑,神情庄重。
刘高大惊失色,连忙回应:“都监黄所言极是,若花荣真的与那些山贼勾结,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必须警惕啊!都监黄果然是武勇之士,洞察秋毫,见微知著,那我立刻去办!”
“那就辛苦刘寨主了!”黄信松了口气,庆幸刘高并非无脑之辈。
要是刘高固执己见,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