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正埋首于柜台算账,听见西门庆傲慢无礼的言辞,宛如利剑刺入心扉,她气得全身颤抖,双眸瞬间泛红,目光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回忆起往昔,她曾是侍奉的小精灵,老主人企图霸占她,但她拒绝了,于是被那老主人找个借口,硬生生地嫁给了武大郎!
那算什么?
分明是对她的无情惩罚!
那时,潘金莲痛哭流涕,悲叹命运的不公。
为何一个小精灵,要侍奉一位眼花耳聋,毛发稀疏,布满皱纹,满口黄牙,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者?
仅仅因为一丝抗拒,她就被如此侮辱。
潘金莲多次哀怨,难道世上的女性,就不能拥有一点魅力吗?
直至嫁给武大郎,那些心中的怨恨与不甘,甚至是愤怒,都宣泄在他身上。
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是将武大郎当作发泄对象,当作代替品。
就像受伤的小兽,找不到倾诉的对象,看到路边的小狐狸,便一脚踹去。
回想这半年,她对武大郎颐指气使,稍不如意就斥责羞辱。
如今想来,她错得离谱,武大郎和她一样,是个命运多舛的人。
可悲的是弱者向更弱者挥舞利刃,至少这男人给了她一个庇护所,夏日有凉爽的屋檐,冬日有炭火暖身。
不论食物好坏,这矮小的男人始终将她视作最重要。
尽管不善言辞,但他确确实实地尊重她潘金莲为一个独立的生命。
二郎的到来,如今是衙门里的显赫人物,大郎的亲兄弟,接管两家店铺,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尤其是遇到孙夫人,她才领悟到,在这个时代,女性也能活出尊严。
这些日子,她专心学习文字,运用过去学到的知识,多年来,她首次感觉自己像个活生生的人!
这酒馆与煎饼摊,就是潘金莲的底气所在!
有了这酒馆,她感到了生存的希望和奋力前行的勇气!
突然间,她渴望能与武大一同打理这份微薄的家业,再苦再累,都是他们共同的奋斗成果!
可现在呢?!
这个叫西门庆的畜生,他说了些什么?
在这片神秘的阳谷郡,有一位富商巨头,他涉足世间各色领域,眼见珍奇便欲据为己有,潘金莲心中怒火如魔焰般瞬间升腾。
潘金莲未曾察觉,自己骨血深处竟蕴藏着一股无畏的狂野之力。
“西门大领主,小女子闻说领主府中佳丽如云,商业帝国庞大无比,添一员不足挂齿,而这酒馆,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大领主还是别再提此事,何况开设酒馆易如反掌,以您的财富,随手建立七八家,亦不在话下!何必让这些弱者陷入困境呢?”
西门庆愕然转身,头上的赤色魔花轻轻颤动,那双摄魂的眸子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潘金莲,似乎不敢相信,如此锋芒毕露的话语,竟是出自一位柔弱女子之口!
他的怒意如烈焰燃烧!
这些话如同魔界的钉刺,深深扎入他的骄傲,西门庆见识过无数风云变幻,可今日,他的威严竟被一名卑微女子肆意践踏。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果然是豪门出身的女子,言辞犀利,令人印象深刻。”
潘金莲岂能听不出其中的嘲讽,她已豁出去,这酒馆承载着她与武大的生存之望!
任何人企图夺走这份希望,她都不会坐视不理!
哪怕天神老子亲临,她潘金莲也要拼尽全力,无所畏惧。
“大领主,这酒馆我们全家都不会出售,若真有意购买,还需询问二郎的意见!”潘金莲果断回应,以往的畏惧已消散,如今有二郎这位亲人支持,她仿佛有了坚实的后盾。
西门庆仰首狂笑,冷冽回应:“无知的女子,竟搬出武都头,是要威胁我还是威慑于我?”
既然撕破脸皮,狠话已出,潘金莲也直言不讳:“小女子直言无忌,大领主身份尊贵,何苦为难我一介女子?”
西门庆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潘金莲,许久才低声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
西门庆不再争口舌之争,那毫无意义。
他的身影迅速隐没,片刻间便消失在幽暗之中。
武大叹了口气,满面忧虑:“娘子,你这样激怒他,我听说西门庆心狠手辣,恐怕对我们不利啊!”
潘金莲仿佛换了个人,昔日的胆怯与谨慎荡然无存。
或许是压抑的天性得到了释放,或许是多年压抑的爆发,当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改变的契机,却被西门庆无情剥夺,那一刻,潘金莲的脑海中,西门庆的形象竟与那位旧主人奇妙地重叠起来。
那一刻,潘金莲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
夜幕降临,星辰黯淡,突如其来的雪花如魔法般轻舞飞扬,与寒冷的夜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