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一般。
孙若仪收敛心绪,重新落座于椅上:“民女今年二十三载,出生于余杭,家中世代经营丝绸仙材生意,涉足南疆北域。此次我亲自押运一批珍稀丝绸和棉麻前往沧州,不料途经梁山附近时,遭遇一群来历不明的邪修袭击,我商队伤亡惨重,仅剩少数几人拼死将我护送出包围,逃至此处梁山。眼看就要陷入绝境,那些邪修首领看上了民女,欲对我行禽兽之举。然民女乃书香门第,岂容他们亵渎,于是便纵身跃入江水,宁愿舍生取义,以保全自身清誉。”
宁佳微微点头,事情脉络大致已了然于胸,他又补充道:“正如我所推测,孙夫人确系由我梁山同门所救,也因此得以死里逃生。”
“宁真人料事如神,民女这条命,实乃梁山众位英雄豪杰所赐,这份再造之恩,民女终生不敢忘怀。”孙若仪忙不迭地表示感激之情。
宁佳不由得微微蹙眉,此事从始至终并无多少疑难之处,朱贵为何特意让他亲临?
思及此处,宁佳不禁将视线转向朱贵。朱贵这才开口解释道:“孙夫人希望我们梁山能够派出一支修为高强的护航队伍,护送她平安返回余杭,并承诺事后必有重谢。除此之外……”
“还有何事?”宁佳闻听此言,方才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再度发问。
孙若仪接续话题,语气更加谦恭:“还望梁山诸位高人能够协助民女查明此番袭击我商队的邪修贼寇身份,他们残杀我族之人,使我家族经营多年的丝绸仙材产业毁于一旦。若是连仇敌是谁都无法查证清楚,那些无辜罹难的族人们,他们在天之灵恐怕也无法得到安宁。”
宁佳顿时豁然开朗,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孙夫人,你似乎有一件事情尚未明了于胸,我梁山并非寻常的镖局或是朝廷衙门,而是立足于世间的修炼势力,匪名在外,实则藏龙卧虎。你们孙家遭遇这般劫难,我等深感同情。然而此事是否与我梁山有关,却并非我们所能控制。从你的言辞中推断,此次欲加害于你们之人,恐怕并非只是寻常匪徒,说不定是你们的夙敌寻仇而来。”
孙若仪闻此言,面色瞬间黯淡下去。
她深知,这位梁山的大当家所言不虚。但她并未就此放弃,接着坚定地说道:“宁大当家的,或许我此刻的请求,在您听来颇为异想天开,但在我心中,您和众位当家的绝对不仅仅是些山贼,你们皆是修行界的英豪,而非凡夫俗子!比起信赖那腐朽不堪的官府,我更愿意相信各位。”
宁佳听罢此言,不禁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朱贵等人,他们也都流露出好奇之色。
孙若仪顿时感到一阵紧张,眼前的时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必须说服这位聪明过人的首领,并用足够吸引人的条件换取他的援助。
“虽然我是妇道人家,但我随父亲经营家族生意多年,阅人无数,颇有眼光。在我看来,梁山绝非一般的修炼匪帮,而是一处英雄豪杰汇聚之地,远超那些寻常盗匪。”孙若仪语气决然地回应。
“嗯,这样的话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见,那就请孙夫人详细道来吧。”宁佳轻轻拍打着膝盖,摆出一副倾听着的姿态。
一旁的朱贵、杜迁、宋万三人听到这般新颖的说法,皆是双目放光,期待着这名出身富贵之家的女子接下来的话语。
孙若仪略作停顿,平复心情,毕竟她既是名门闺秀又是奔波商途之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倘若换做寻常匪徒,像我这样的女子落在他们手中,结局多半凄惨。然而梁山众位英雄好汉不但救了我,还对我礼敬有加,视同宾客。就连麾下的普通弟子都严守纪律,如此军队素质在我看来,你们梁山的各路当家更是非凡的修炼高手无疑!”
“哈哈哈哈哈!”朱贵忍不住放声大笑。
杜迁也随之附和:“没想到咱们竟成了别人眼中的英雄。”
宁佳并未跟着笑出声,反而内心赞赏这位女子观察入微,能从小事洞悉本质,看来江南孙记恐怕并非简单的商户那么简单。
于是,宁佳反问孙若仪:“孙夫人既然已经出嫁,这一趟由南至北,跋山涉水,怎不见你家夫君陪伴左右?身为女子,你要抛头露面,四处奔波,的确不易。”
孙若仪闻此言,不由得眼圈泛红,带着哀愁的语气回答:“实不相瞒,家夫已在两年前因重病撒手人寰,现在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我家的生意中,有我一份子嗣继承的份额,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出面打点,家中弟弟年纪尚幼,父亲年事已高,只能靠我一人独撑大局。”
宁佳面上立刻流露出敬仰之色,不禁脱口而出:“孙仙子勿怪,提及令尊仙逝之事,实乃在下的孟浪之举。然而孙仙子身为女性,却能承天命,肩负宗族重担,堪称女中修士楷模,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朱贵与其他同门,皆显现出好奇与惊奇之色,这位不过二十余岁的女子,独自撑起一门家业,在这修炼世界之中,实属不易。
此刻,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