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作为昭武军的老兵,九女山三千先锋营的幸存者,铁虎几人的身手自不必多说。
她挑出五名以前的亲随,褪去上衣,露出结实且布满伤痕的胴体,撕掉烂衣当做绑布,缠紧小臂与裤腿,又将搓好的绳索抓钩挤于腰间。
姜劲夫咽了下唾沫,说道:“你们可要注意留手,可千万别出了人命。”
虽然自己对于陈家村的人死活毫不在乎,毕竟之前跟她们有梁子。但赵家姐妹毕竟是陈家村的村民,要是今夜失手打死了哪个陈家村的村民,就算不会被追责,那她们往后在村里也难做人了。
“爷放心,我们都有分寸。”
铁虎拱手说道。
姜劲夫点了点头。
铁虎六人赤手空拳,借着玉米地与夜色的掩护,潜近到西侧院墙下,抛出绳索,而后借势攀墙而上,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
因为荷花县属于漕运枢纽重镇有护漕军和巡城军驻守,所以方圆百里内无强盗山贼,也因此陈财主庄子上的护院毫无防备,守备极其松懈。
绝大部分人都高枕无忧的在屋里睡大觉,望楼上的哨兵也是闭着眼睛,靠在一边打着呼噜。
但为保万无一失,铁虎等人还是先在院里转了一圈,把四个望楼上的人全打晕绑起来了。
听到沉重院门被推开的咯吱响声。
等待许久的姜劲夫提起附近田里顺来的铡刀,带着其余的人一拥而入。
进了护院睡觉的房子,先收缴了她们的利器,而后提起手中的扁担哨棍就是一通猛打。
“怎么回事?!”
“有贼?!”
被打醒的护院一脸错愕,紧接着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彻底昏死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有强贼翻墙进了劫庄子了!”
一些听到响动被惊醒的家仆逃到院子里大喊,随后被跟上来的人一棒子打倒。
“”
守在院子里的姜劲夫微微挑眉。
“要不要告诉她们下手轻点,可别下手寸了失手一棒子把人给敲死了。”
庄内听到响动的陈家人陆续冲出来,但很快便被棍棒教育。
一些人想从院门逃出去,但院门和其他可以出院的位置都有铁虎的几个亲随把守。
一人当关万女莫开。
更不要说院里这群臭鱼烂虾,都不用武器,绑上绑巾一拳一个,根本冲不过去。
战斗只耗费了半个时辰不到。
院内的家丁和奴仆便都被制服,驱赶到了院内的晒谷场。
一群人瘫坐在地上,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垂头丧气。
姜劲夫约摸着得有五十人左右。
“各位各位壮士饶命。不知各位亲娘是否是来图财的?若是来图财的还请不要伤了小的性命”
一个头戴珠钗,身上穿着缎子的中年妇人跪在地上,一脸哭相在那作揖求饶。
姜劲夫觉得此人可能就是庄子管事,于是上前,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见是个小郎君来问话,妇人先是有些惊讶的一怔,随后又变回哭丧着脸答道:
“这这位大爷,小的是陈家五房的姨娘,这庄子的管事”
五房姨娘,那也就是那恶魔刚波的五姨。
姜劲夫冷哼一声,“那你可认得我?”
陈五姨被问的一愣,上下仔细瞅了姜劲夫一遍,实在是不认得,也不知道荷花县何时出来的这等男强盗。
她垂下头,有些紧张的摇起头。
“小的不知不知大爷是哪路英雄”
姜劲夫也懒得逗她了,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摞地契,展示给她。
“告诉你,老子不是什么强盗,而是来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的!”
“什”陈五姨凝眉看清了地契上的字,不由得大惊失色,“你你们是来抢庄子的?”
她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了,眼前的这人不是抢点钱粮就跑的强盗,而是来抢回被霸占的庄子的。
这人是怎么敢的,难道不知道她们家二房大女儿是荷花县的知县吗?
“你这壮士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你难道不知道本县知县是我们陈家人吗?”
姜劲夫鼻孔出气,哼道:“当然知道,老子就是来治你们这帮为富不仁,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的恶贼的。”
陈五姨实在是摸不清这人的路数了,赶忙举手求饶道:“大爷你有话好好说,坏事都是大房二房干的,我也跟这群家丁佃户一样都是混口饭吃的啊。”
姜劲夫眯起眼睛,厉声说道:“好,那你回去替我告诉那头猪还有那个什么知县,老子知道你们勾结一起霸占土地的勾当,现在我手上有真正合法的地契,庄子和土地都该是我的,如果识相的话就掏出五千两银子给老子赔罪,当做你们霸占土地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