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明星稀,坐在床边的美夫人莹白的面映着烛光。
她没有如往常那般早早歇息,洗漱完毕的钰儿坐在床边,像是在等人。
她显然很紧张,搭在大腿上的两只手紧紧握住,没有卸力。
思及白日经不住某人的缠磨,装可怜,一时不慎。
心软嘴快漏了口风答应之后,瞬间反悔不及的钰儿,再一次感叹自己不抵用。
受不住,捂脸,嘴里嘟嘟喃喃。
“怎么就答应了呢,怎么就答应了呢。”
另外一方面,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都这样,又不是我一个,再说了是他居心不良,用美貌勾引我,我有什么错。”
两种情绪在脑海中挣扎拉扯,还未分出上风。
门外卧室的房门被人悄悄叩响,声音不大,落进屋里坐立难安的夫人耳畔,却是如雷贯耳。
突然后背绷紧,拉出一条笔直的线,美夫人抠着手,慌乱极了。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开门,任由事态继续发展。
还是临时反悔,中场制止这场闹剧。
别看男人在门外,隔得那么远,隔着厚厚的门板。
不妨碍他摸透屋里某人退缩的心思。
正大光明,厚脸皮,深更半夜敲响夫人房门的男子适时出声打断屋里夫人退缩的情绪。
“夫人快快开门,郑某应约而来。”
屋里巍然不动,手捉着两边的被褥用力使劲儿的美夫人突然有种羊入虎口的诡异错觉。
她听着门外此时格外温柔的诱惑,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动。
屋外,某人耐心等了半晌,就听见屋里传来女子柔美婉转却隐含退却的嗓音。
“要不~你看~要不!”
扇子也不摇的郑裴之缓缓开口。
“难道事到临头夫人怕了,害怕郑某伤你不成,夫人还是不信我。”
神他爹不信。
深更半夜,哪个男人可信。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钰儿向来抵不住男人装可怜。
所以踌躇犹豫了半晌,她还是软着心肠,起身打开了房门。
男人裹挟着月色站在门外,眼睛水灵灵,颇具光彩地看进来。
此时此刻,万物俱寂,唯有男人跟着自己进来的脚步声,以及门吱呀关闭碰撞的声响。
身前领路的美夫人心绪失调,不敢往后看。
她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不知紧张还是雀跃,难以分辨。
她能清晰听见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紧随而至,越靠越近,仿佛一个动身的功夫就能将自己搂紧。
屋内烛火温润,除了一前一后落座的轻微声响,再无其他。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和哑巴没两样。
一个就着圆桌坐在桌边,闷头喝茶。
一个坐在床边,侧着身子,垂头观赏床上被褥的花纹,仔细的能看出花来。
郑裴之一口闷了茶,心火不消反涨。
他不想在夫人面前露怯,显出自己的青涩。
偏偏事情不尽如人意,临到紧要关头,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国公爷显然怯了。
别看他正当壮年,威风凛凛,绝非外头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银枪杆子蜡枪头。
可他毕竟头遭,俗称没经过事。
好不容易磨得夫人心软,事到临头,自己反倒磨磨唧唧,说话说不得,行动动不了。
心里做了好多工作,男人这才鼓起勇气起身。
近身凑近床边看天看地看床铺,就是不看自己的夫人眼前。
夫人很是羞涩,一双手抓着床铺的被褥,骨节抓的发白,可见其用力程度。
男人看到这儿,恍然意识原来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如自己一般紧张,那他有什么好慌的。
男人大手默不作声覆盖床边的小手,轻轻把它拿起来,抓在手心里。
一边坐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
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女人不看人,却也默认他的动作,不挣扎,很乖顺的落在他怀里。
两人也不说话,就着床边的烛火,平息了好一会儿心绪。
眼见烛火摇曳,扰的人情绪不平,春心萌动。
男人抿了抿唇,按耐不住,拉着人就往床上带。
夏日天热,人禁不住本能贪凉。
靠近床的窗棂大开,偶有微风拂过,横穿进屋里。
冲了半截,到了摇摇晃晃的床边,被那落下的帐子挡得严严实实,分毫吹不进帐帘内。
委屈巴巴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屋内打转,消散。
昨个晚上,钰儿扭扭捏捏同忠仆透了风声。
郝婆子表示理解,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铁律。
是以第二天郝婆子很贴心,念着主子头天辛苦。
第二天少见日上三竿的才跑来门前敲门试探。
屋里,昨夜累了几乎大半夜没休息,后半夜睡了囫囵觉的钰儿听着帐子外隐隐传来的声响。
挣扎了许久,才从混沌中睁开眼,嘴里模模糊糊应付的美夫人下意识想要起身。
结果身上跟绑着绳子没俩样,压根起不来的女人后知后觉,试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