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奇的是,如今的大长帝卿,曾经的皇八子,不知何时从外面带来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女郎君。
养在了如今的帝卿府邸,今早更在陛下与众朝臣小朝议会之时,公然请求陛下降旨赐婚。
不消片刻,全皇宫乃至全京城的都听闻了先帝先后嫡子,当今亲弟,尊贵的帝卿一意孤行,非要下嫁某位身份不明的女郎。
听说那女郎不知那个乡野冒出的平民,凭着蛊惑人心的本事,迷得长帝卿五迷三道,皇室尊严不顾,也势必下嫁。
满朝哗然,而在宫中同自家皇姐闹得非常不愉快的李兰生顾不得这些,他一定和钰儿成亲,死也葬一起的那种。
身着蟒服的小郎君乘着轿辇,把前一刻被他气的不顾帝王尊严,恨不得仰天长啸的姐姐抛在宫里。
满脑子想着快快赶回家哄还跟他赌气不理人的妻主去了。
天热得很,长帝卿府邸有单独储存冰的冰窖。
端着一盆盆冰往内室送的女侍一个个低眉垂目的鱼贯而入,她们将手上装着冰的盆放在了内室。
又有女侍提着冰鉴进门,凑近坐在小榻中间的小几。
跪坐取出冰鉴里冰镇的酥山双手捧住小心翼翼地奉到小几上,还有一些应时应景的冰冻果盘供人享用。
这样的生活谁见了不感叹句奢靡,可斜倚榻上的女郎君直到屋内侍奉的女侍尽数退下,她依旧不曾抬眼。
而像块木头疙瘩一动不动的目视窗外,窗外栽了棵梅树,不到开花的时候。
乌钰儿一味盯着,有人撩开竹帘进来她都未有察觉。
李兰生大步走来,目标明确靠近窗边供人休憩的小榻。
二话不说拦腰抱起了榻上故意不理人冷着自己的妻主。
“今日我向皇姐请求赐婚,不日赐婚的旨意来了,咱们就成亲。”
贴近香香软软的妻主,嘴循着味的在乌钰儿耳侧亲亲嘬嘬。
气息急促地看着眼前的红印子,心满意足埋头进人脖颈蹭蹭的他瓮声瓮气道。
“我已经吩咐府中主事开始制备成婚的一应事由,到时我们的婚礼必定为京城一大盛事。”
“委屈了你,以前咱俩的亲事准备的匆忙,这回一定好好筹备,满足你我的遗憾。”
屋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男声响起,像一个人唱独角戏,李兰生早习惯了。
他不顾乌钰儿的意愿自以为是的将人掳来京城,怕人跑,派了大批守卫看守。
钰儿该生气的,他懂,他都懂,他做错了事,妻主不理他应该。
本以为今天与往常一样,哪知沉默许久的女郎君瞥了眼头上自顾自说着话,怕冷场的李兰生,她终于开口了。
“你非要这般一意孤行吗?是不是连我们之间最后的体面也不要了。”
“我说的够明白了,我不想和你成亲,你想和谁成亲都行,但那个人不能是我。”
乌钰儿盯着他随声落下的目光,李兰生的眼里写满了悲伤,像前一秒浸了苦水满眼悲哀沉痛。
“妻主不愿意和我成亲。”
“我不是你的妻主,我们和离了,你忘了吗?”
或许窝自己怀里的妻主笃定的神色过于伤人,伤的千疮百孔。
对视一眼便迅速挪开收敛不了伤痛的眼,下一秒躲避似盯着桎梏妻主的手掌。
他的两只手埋在妻主的腰腹,盖着她的手,李兰生死死定在那,不挪窝了。
“妻主不愿意和我成亲难不成还惦记村里的那个野男人,骚,他有什么好的,长得充其量就那样。”
“都怪他,都怪他,是不是他引诱你,一定是他引诱你,对不对,对不对,我这就派人~”
李兰生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过分,野男人,骚都出来了。
瞪大眼睛的乌钰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嘴脏话,面目狰狞的李兰生会是以前那个举止矜贵,满脸倨傲的贵公子。
现在的他狰狞着浸满了嫉妒毒药的嘴脸,嘴里吐出话听不过的乌钰儿捂住了他的嘴。
他垂眸望过来,不知何时通红的眼眶里面装满了满满的她。
等心情激动的李兰生平复了情绪,乌钰儿有话说。
“我们俩的事,你扯无辜的人进来做什么。”
刚才无能狂怒的郎君耷拉着脸,低头埋进了妻主的怀里。
对于妻主因其他男人对他的指责,没觉得错的他消极怠工,不言不语的装鹌鹑。
乌钰儿皱眉看他,不赞同的话啪啪出。
“你凭良心讲,我是因为他和你和离的吗?”
憋不住气的李兰生:“他对你别有心思,我有错,他撬我墙角,拐我妻主,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我这就”
上劲了,一巴掌拍下去,糊人头上的乌钰儿满意的看了眼没动静,鼻子委屈抽抽的李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