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卑贱至此,理应顺从大人所有的安排(1 / 2)

砚安猜不透岑漪让他看这血腥的一幕是什么意思,震慑他乖乖听话?还是告诉他,他的身份和被鞭打的人没什么区别。

“阿安。”岑漪灰扑扑的影子恰好撒在他的脸上。

砚安微微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对他的称呼。

“阿安为什么来找我?”岑漪开口再次询问,手指微微用力掐着砚安的下巴,将他拉近了几分。

指尖残留的甜点渣滓蹭到他的脸上,衬得他更白皙几分,仿佛被沾染了墨汁的宣纸。

此刻那宣纸仿佛被人拉扯,紧张得快要碎了。

砚安垂着眼,似乎不敢直视岑漪,手指不安的绞着衣角,像是做错了事情,紧张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如此拘谨做什么,我问的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了。”岑漪瞧他都要把嘴咬破,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砚安的脸颊。

就见他眯着眼缩着脖子,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大人要打发我走吗…”砚安抓着衣袖,声音轻的像是一阵烟。

岑漪收回手,这话他晨间的时候也问过,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好是否要留下这个外室。

于情,他在谷城等了自己许久,理应不再冷落他,应该对他加以照顾。

于理,未娶夫郎就有了一个外室,那些世家大族不免颇有微词,况且一旦娶了正夫,一个没有任何父族势力的外室,自己又能护他几时呢。

岑漪的沉默有些重,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砚安晨间的时候就以已经体会过了。

他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像是求饶一样,语气里掺杂了微妙的哭腔。

“我知道了大人…我会听从大人的安排的。”

砚安捏衣角的手指更用力了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只能极力掩饰着近乎绝望的心情。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如同那个被鞭打的人,是生是死只是大人一句话所决定,如若惹了大人不悦,兴许自己会被打的更惨烈一些。

他卑贱至此,理应顺从大人所有的安排。

岑漪看着面前圆滚滚垂着的脑袋,那一头绸缎一样的秀发软趴趴的垂在颈间,隐隐约约遮住了一点痕迹。

她忽然想起他昨晚因为疼痛是挣扎了几下的。

莫名的掌心发痒,再次伸手托起他的脸却摸了一手湿漉漉的眼泪。

岑漪心头跳了跳,不禁皱眉询问“怎么哭了?”

砚安瞧见岑漪皱起来的眉头,下意识的绷紧神色,以为招致了厌恶,着急忙慌的去擦眼泪,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岑漪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他捏住,索性直接牵住那双瑟缩的手。

砚安没想到岑漪会回握住自己的手,微微的吃惊了一下“大人…”

片刻,岑漪感受到他的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一下,反握住了自己的手。

岑漪觉得可爱,这外室就连牵手的动作都极其小心,像是怕惹自己不悦。

兴许留下这一个外室,也不是什么坏事。

……

刑行手法极狠,破布也挡不住,惨叫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听着心惊胆战,那人本就意志不坚定,没过一会儿便哭着求饶。

岑漪觉得无趣,这样幽暗血腥的环境也不适合砚安呆着,索性牵着他的手一路出了地下牢房,做了一次甩手掌柜,把后续的事情交给属下处理。

出了地下牢房,光线骤然亮了起来,砚安下意识地偏头闭目,又觉得眼下落了一小片阴影,才小心翼翼的微睁开眼睛。

“慢慢适应一下,这下头还是太黑了些。”岑漪抬手替他遮着刺进来的阳光,余光注意到他片刻的失神,循着那一抹目光看去的时候,砚安已经迅速的垂下了头。

像是错觉一般。

“多谢大人体恤。”砚安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袖口,只觉得耳缘发烫,心脏也雷鼓一般的跳。

兴许是今日的天气太好了一些,光把大人照的像是天上的仙人。砚安想。

近几日雪下的格外大,偏偏这雪一停气温就开始回暖,雪水稀稀拉拉的化了一院子。

砚安跟着岑漪,正专心致志地躲避着积水。

想到方才那个惨叫的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出来的地方,只觉得心有余悸,从未想到……

“是不是从未想到院子里还会有这么一处秘密之地?”

砚安感觉到耳边被呼了热气,这句话几乎衔接了他心里所想,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震惊之余回头,和岑漪的脸对了个罩面。

他只感觉大人正认真的打量着自己,那双眸子深邃的要命,压的他呼吸几近停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陡然觉得害怕,那样的地方如若换成自己,怕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

砚安的笑容就渐渐僵在脸上,终是挂不住牵强的微笑,被岑漪牵着的手也愈发的冰凉。

岑漪察觉到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