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外某处。
府门口的牌匾之上挂着三字,便是曌霁府。
日月当空,普照大地,天色将明,雨过天晴。
这是姜鸢珺给自己的府邸所起之名,她与谢巧童并不愿以姓氏为府,也太过招人注意,连带着她们的医馆,也是一样的,霁月医馆。
比起医馆,这样雅致的名称听起来倒是像是听曲喝茶的地方,起初大多数来此的人还都是怀疑的,但渐渐的,谢巧童的名声也传出去了,问诊银两也不多,还可以赊账,只是要那物件抵押罢了。
谢巧童只是看着有些百姓可怜,没有银两买药,但也不想因此破坏了行规和底线,便想了这样的法子。
今日她没有回谢府,甚至,沈浔邀请自己去沈府都拒绝了,自己一人也不算孤独,权当今日是普通到再普通的一日过就好了。
这一片倒是安静,府邸左右两宅都是都未住人,也算是闹中取静了。这处地契银两太高,旁人都在观望,也就姜鸢珺人傻钱多,出手买下了地契。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她的院落隔壁,原本无人的宅院,被人买下了。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按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将全城最新奇壮观的烟火寻来了,这里与谢姑娘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嗯。去点吧。”
沈浔看向石墙,虽然看不见她的样子,但也能猜到她看到烟火之时的欣喜。
回来的马车之上,他听她说了一嘴而已,便记下了。
沈府的长辈歇息的早,他也心思不宁,早早便想来找谢巧童,只是现在这时候,也没什么商贩卖烟火了,他可是让宋临寻到现在,花了不少银两。
但想想,能博她一笑,也值得了。
宋临点燃烟火,四四方方的空中被点亮。
谢巧童已经换上寝衣准备入睡了,此刻正坐在桌前记下要备货的最后两个药材。
玉莲端着茶水走至门前,听见烟火声应声看去,烟火就在她头顶之上,“主子,快来看啊。”
她出来之时,漫天烟火,美丽至极,离得她极近。犹如一场巨大的盛宴,让人叹为观止,给她枯燥的除夕夜增添了无数色彩。
烟火散去,她收起笑容,这才想起,旁边的府邸不是无人住吗,怎么会有人在里头放烟花,不会是有人瞧着这里无人,悄悄溜进来的吧,那不就成窃贼了吗。想到此,她还真生出了些好奇心,直接准备翻墙头,也幸好她轻功好,不然还真是有些为难。
玉莲都看傻了,她家主子离了谢府,还真是丝毫不带收敛的。
谢巧童落地拍了拍身上,而后抬头,霎那间与沈浔四目相对。
只是,后者,也是实在没想到,她会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原本,他并未想出现,只是想放给她看,谁放的并不重要,能让她喜悦就好。
“沈浔舟,你不当朝廷重臣,改做窃贼了?”她见到他是真的很震惊,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了。
宋临很识趣的要离开,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久不变化的脸颊之上都出现了裂缝,嘴角微微颤抖,心中感叹,谢姑娘还真是能说会道啊。
就连沈浔都是,她竟不说自己为她放的烟火,反倒将心思放在了这上面,母亲还真说对了,她就是对这些有些迟钝,但未免有些太过迟钝了吧。“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形象,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脑子糊涂了。”她轻咳一声,眼神有些心虚地瞟向别处,注意到他身后的烟火,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方才那烟火是你放的?”虽然答案已是肯定的,但是她还是问出来了,问出口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当真是被烟火声震得糊涂了,摆在眼前的事实,总不能沈浔是受人之托吧。
“嗯,这府宅咱们离开京都前我便买下了,只是还没有收拾。”
谢巧童左瞧右瞧,而后收回目光直视他,只是有些意外,况且他在沈府住的好好的,沈老爷和沈夫人他们竟能同意沈浔独自开府还真是让人意外,“你要住在这里?”
但她不知晓,沈浔被沈老爷和沈夫人教导过追妻法子后,两人之间悄没声的吐槽了自己的亲儿子,顺便还觉得舍不得儿子套不着儿媳,更别提孙子孙女了。
“嗯,这里离你只有一墙之隔,不是好事吗。日后我们便能常见了。”这事还真不是他的主意,他父亲说,有些事,还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他这才动了这心思,让宋临买下了这里的地契。
日后他便能日日见到谢巧童了,也不必他再成日里在京都寻糕点,变着花样的买给谢巧童,以此为借口来看她。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好似对自己没有意思,但据他跟宋临共同分析,谢巧童应当是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意思的,只是或许她还没认清自己的心,也或许是她在逃避,不愿意承认。
“要不要一起....赏月.....”
也不知晓今日的沈浔是怎么了,莫不是跟她一样,被烟火声震糊涂了,“不是,沈浔舟,你好雅兴,这时候赏月,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况且冬日里本就冷,谁会闲的这时候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