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景推开内病房门,就看到半躺在摇起来的病床上的妹妹。
脸色看起来比下午传过来的照片,要好一些,但还是苍白。
被包扎和扎着针管的一双手放在被面上,十分显眼。
“哥”
看到自家亲哥的杨乐景有些激动,下意识就往前,无奈人一动,脑袋就发昏,又倒回了病床上
“暖暖…”
杨元景快走几步上前轻声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乐景摇了摇手,然后解释
“没事”
“我看到哥哥一时太高兴了,忘了…刚才起猛了,头还有点发昏…躺着就好了,不影响的…”
杨元景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解雨臣看到推门而入的杨元景,就从床边凳子上站了起来。
削了一半的水果,还捏在手里,然后就被杨元景特别自然的隔开,排挤到后面站着去了。
“你们先聊,我去看一下复查的报告出来没有…”
解雨臣看这情况,干脆找了个借口将空间留给兄妹俩
杨元景听到这话,这才转身看解雨臣,对所有拐走暖暖的男人,他都给不了好脸色,理智是一回事,情绪是另一回事。
杨乐景第一次看哥哥脸色这么僵,也有点拿不准,是不是哥哥和解雨臣不对付,不由试探的轻轻叫了声
“哥~”
对面的解雨臣,看到杨元景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不知怎地,对上杨远景的目光,心里罕见升起几分难得的心虚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花爷顶着背后存在感十分明显的注视,控制着脚步往外走的十分稳健,待关上内病房门后,才不由暗自吐出了一口气。
杨乐景也反应过来了,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家哥哥,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得一见,哥哥还能这样情绪外露的对人甩冷脸。
杨元景看着自家妹妹,还能没心没肺的看笑话,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随即搬了个凳子过来,将解雨臣坐的凳子踢到后面,坐下缓缓道
“四哥已经去找人了,暖暖,这次不管你说什么,哥哥也不能众着你的性子来,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之后咱们家面临的情况会更复杂,不管什么时候,近身一定要有人,这样才不会让人钻了空子,不然我们都没法放心”
杨元景的眼里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把杨乐景刚想好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堵了回去,只能低头乖乖回了个好字
杨元景看着妹妹答应了,这才点点头,接着道
“也是我的错,一直狠不下心来让你操练,否则你也不会一点自保之力也没有”
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乐景,十分惋惜道
“现在,筋骨都定型了”
说起这个杨乐景也有些心虚。
七八岁的时候,她确实被惯的有些过于娇气,吃不得苦。
那时候爸妈也不在身边,爷爷又忙着,于是师傅稍微练狠一些,她便跑去跟哥哥哭诉,她稍微撒撒娇,哥哥就帮她逃课。
直到在学校被人霸凌,反抗无力时,她就后悔了,以至于后来她干什么,都不敢在学习上偷懒,也有这个原因。
“哥哥~”
现在除了撒娇求饶,还能怎么办。
杨元景对上妹妹讨好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笑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牵起她的右手道
“伤口还疼不疼?”
一听哥哥说起这个,杨乐景就委屈涌上心头,头点的飞快,眼泪说掉就掉,带着哭音道
“哥哥,可疼了…睡着了,又一直做噩梦…老梦到之前一些可怕的事…呜呜…”
杨乐景双手虚举着,习惯性求抱抱求安慰,杨元景随即坐上了病床,让妹妹抱着哭,耐心的时不时哄两句。
哭了一会之后,杨乐景感觉整个人好像都轻松了很多,心里不像之前一样沉甸甸的。
杨元景观察了一下,瞧着她眉目间的那股郁气散了,心里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哥哥”
杨乐景刚才发泄情绪,脑中闪过那些做梦的画面,从睡醒之后,一直环绕在脑子里的疑惑,也想趁机问清楚
“阿宁,你是不是收了她为你做事了?”
杨元景看了眼妹妹的神色,琢磨了一下,随即才道
“不算收她,一桩交易…”
“裘德考想办法把她弄出来了,但她欠你的债,咱们家可没说算了,她既然不想坐牢,那自然要还的…”
“她倒乖觉,见了裘德考最后一面,就主动来找了我,说要恩怨两消…”
杨乐景听了不由笑了笑,然后点评了一句
“阿宁还是阿宁,算盘着实打的好…”
杨元景见妹妹反应了过来,也点了点头肯定道
“她想借此投诚求庇护,咱们家不一定得接她的茬,我给她提了条件,完成了,咱家就不追究”
杨乐景听完,点了点头,这事她算知道了,随即她又低了头问
“阿宁做的事,是不是跟你前段时间去西北有关?”
杨元景看了眼低头的妹妹,除了感叹之外,还有些心疼,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