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喜欢你这画,就可以不用给你钥匙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
“就算是我不喜欢也可以找人粉刷掉,只要我把我房间的门锁上,你就再也别想进来。”
白济泰冷笑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不过白知延的主要目的也不在此,他只是担心白济泰的注意力会集中在这面墙上,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空墙的秘密,才用自己房间钥匙的事转移话题。
“嘁,说的好像谁喜欢进你房间一样,你以为我是你吗?”
自从白济泰把他关在家里后他就发现了白知延真正的性格,之前一见到他不是满脸厌恶就是冷嘲热讽跟他对着干,每次必须对他动手才能让他听话。
如今他胆子越来越大,也很少说那些让他想杀人的脏话,反而总会像现在这样做一些说一些像是在耍小性子的事和话。
每到这时白济泰才会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刚到二十岁的少年。
同时白济泰也会想,到底是白知延变乖了还是他的底线变低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容忍白知延一再忤逆他反抗他。
他想看到白知延鲜活的神情,却也喜欢他隐忍时发红的眼角。
“以后我的房间让你随便进,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扯平?”
白知延觉得他这话说的过于无厘头,“我跟你这算哪门子的扯平?我又不想进你房间。”
“可你现在不就在吗?”
他清楚的听到白济泰嗤笑他的声音,他现在满身水彩颜料还靠在他房间的墙上,他说的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我……我现在就走。”
他有些窘迫,弯下腰把地上的作案工具全部收拾好,不敢再看他,像个小偷一样鬼祟。
“白知延。”白济泰这时叫住了已经提起所有东西的白知延。
但白知延没有理他,转身就要走。
“你为什么要画并蒂莲?”
白济泰的嗓音带着独特的喑哑感,每次压低音量时都会给人一种他就在自己耳边说话的错觉。
“这花不是我画的,是善宇画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李善宇为什么要画这个。
“那你知道这花有什么含义吗?”
白知延总觉得他这么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嘴比大脑反应要快,“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白济泰也没再说,只是抬手指向了那只画毁了一块的蝴蝶。
“那这个是你画的,你为什么画这个蝴蝶?”
“我随便在手机上看到的图片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白知延不懂他追问的点,他没想过画画时要有什么含义,他本来就是想让他心烦才画的。
白济泰估计他也没想那么多,长腿一迈拦到他身前,他每次看着白知延时都要低头,这次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刚才整理时不小心蹭到颜料的眼尾。
他抬手,白知延立马后退。
但他没停下,白知延双手提着东西挡不开他,最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眼尾,他皱着眉轻颤那一只眼,睫毛点抖动与蝴蝶扑闪的翅膀如出一辙。
“你做什么?”
“脏了。”白济泰给他看自己手上深红色的颜料。
白知延不自然的扭过头。
“并蒂莲是象征情人之间永结同心,友谊天长地久,兄弟姐妹感情深厚。你说,李善宇他画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
“是不是期盼我们兄弟情深?”
白知延猛然转头看向他,“你在说什么?善宇一个小孩他会知道什么,少做这种无聊的猜测。”
“姑且是吧,我就当李善宇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
他这话说的怪怪的,什么叫当做,李善宇无论是比起他还是其他人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那么你呢,你画的蝴蝶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到这里白知延终于忍无可忍,“白济泰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是我随便画的,没有任何含义,我没有含沙射影也没有阴阳怪气你,你干嘛非要问个不停?”
但是白知延不知道的是,他画的这个品种的蝴蝶是象征着爱情的小阔条纹蝶,是蝴蝶中的恋爱脑,也是寿命最短的蝴蝶之一。
看到画的一瞬间白济泰在觉得他是在咒自己命短。
“这是小阔条纹蝶。”白济泰没有计较他在发脾气,反而给他科普,“曾有昆虫学家做过观察,一只雌性的的小阔条纹蝶在三天里可以吸引到六十多只雄蝶。”
他语气正经到白知延以为自己在上什么知识补习班,可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我劝你不要多想,我画画时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白济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同样的话在他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种感觉。
“无论相隔多远雄蝶都会找到雌蝶,你知道雄蝶是靠什么找到雌蝶的吗?”他不等白知延回答慢慢贴近他的脸侧,语气轻佻。
“是气味。”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嗅了一下白知延发丝的气味,是淡淡的柠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