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道流动着黑色液体的怪物,就如同从深渊中爬出来的鬼魅一般,它们那扭曲的身形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这些怪物身上的黑色液体缓缓流淌着,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顿时,它们像是接到了某种指令,迅速分散开来。
每一个怪物都开始左顾右盼,那空洞而又诡异的眼睛在黑暗中扫视着,急切地搜寻着目标。
它们的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恐怖,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然而,它们似乎始终无法找到想要的东西,那原本凝聚在一起的恐怖气息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它们在这一片街道中胡乱地穿梭着、探寻着,却始终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怪物的焦躁愈发明显,它们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开。
那黑色的液体在它们身后甩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轨迹,就像是黑暗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但却依然无法找到它们苦苦追寻的存在,只留下一片诡异而又让人胆寒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着。
沉寂了半响,躲在树上的人才敢大口喘气起来,从极度的紧张中刚刚挣脱出来一般。
“呵,那些鬼东西,能锁定人的气息,太特么难缠了。”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我看着贴在胸前的隐匿符,心中暗自庆幸,这是在封户村时,多画的几张符箓,好在这一趟带在了身上,不然还真要被那些诡异的东西一点点耗死。
“宋小哥,敢问你是不是茅山传人啊?”
吕安之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前被我贴的隐匿符,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为什么这么说?我像是茅山弟子吗?”我不解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
吕安之苦笑地说:“小哥真会开玩笑,你刚才丢了满地的符,然后又是雷符,又是隐匿气息的符,据我所知正一道符箓派,便只有茅山,龙虎和阁皂早在多年前,便不再以符箓著长。”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仿佛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并非来自茅山。”
要知道,我们家与茅山应该是有着一定联系的,要不然爷爷也不会与张老爷子关系那般要好。
然而,紫霄观的符箓之法那可是相当丰富多样,单是跟黄三在一起,我就已经习得了几十种符箓的画法呢。
“不是茅山?奇怪了,莫非是我在这山里待了二十多年,竟不知晓哪门哪派已经开始全力专攻符箓之法了吗?”
吕安之一脸惊愕与疑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那模样甚是迷惑。
黄三忍不住嘲笑道:“嘿嘿,你可真是孤陋寡闻了。”
“确实如此,实在是惭愧啊,不知黄三前辈和宋小哥究竟是……哪家的弟子呢?”吕安之眼中满是好奇,再度追问起来。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让我和黄三陷入了沉默,毕竟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自然是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宋家或者紫霄观了。
我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可想了半天,屁都没蹦出一个。
哎呀,早知道还不如就承认是茅山的呢,反正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吕安之见我和黄三都不说话,顿时心领神会,赶忙说道:“对对对,是我冒昧了,问得有些多了,哈哈。”
这段闲聊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在树上又继续待了好一会儿。
我还特意运用望气术仔细地观察了附近好几轮,确定没有察觉到那些黑液怪物的踪影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随后,我直接纵身一跃而下,继续让吕安之带路,朝着前方行进。
经过了一段短暂而又有些颠簸的路程,我拿出仅剩的最后一张金光符,将其催动在手中,利用那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路况,时不时左顾右盼警惕着。
终于,在昏暗的月光下,我们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建筑紧紧依偎着山丘而建。
那建筑影影绰绰,与山丘浑然一体。
祠堂大门上挂着两盏红灯笼,在月色的映衬下,散发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
远远看过去,那两盏红灯笼如同野兽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好似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就是这儿了!”吕安之的脸上终于如释重负般褪去了些许紧张的神色,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刚要抬脚带着我向前走去,却冷不丁地被我一把用力薅住了衣服,这股力量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等一下!”我猛地压低声音低声喊道。
“怎么了?”吕安之满是好奇地迅速一回头,便看见我正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上的泥土。
只见泥土之上有一滩不太显眼的、淡淡的暗红色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