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说道:“孙爷的意思是,对方是冲着你来的?”
孙爷满脸愁容,没了方才的风采,看来这件事的担忧,他并不想让孙文天得知。
“宋天师,你也清楚我们孙家的情况,有些东西不能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说,而且,我也不希望家族一直以来都以这种固定的印象展示给世人。”
孙爷叹了一声再说道:
“早在几年前,我已经开始为孙家谋划转型,把所有的行当都洗白,该关停的关停,该做的慈善都没少。陆陆续续地到现在,除了这运输特殊物件的业务之外,家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正当生意了。”
我眉宇微微皱起,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认真地听着孙爷的阐述。
“你知道为什么走水业务,没法立即停手吗?”
我摇摇头,这确实是我的知识盲区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我只是一个农村孩子,在别人面前我可能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示人,其实对社会规则还是一片模糊。
孙爷见我不知,淡淡地笑了笑道:
“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说得太明白,你只需明白,这世上有许多关系是需要去维护的,并非只是赚钱这般简单,人情世故这东西,越是身处高位,越是身家丰厚的人,反而越要懂得世故才行。”
说得挺含糊,但我大致听懂了一些。
“我记得孙爷你运这血棺,不是被竞争对手算计的吗?”
当然这里的幕后主使,可能是王闯,如果不是他,那便是他身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要么是面具党,要么就是他那所谓的师父。
上一代狗头面具,在百年前封户村出现过,至少也是跟阿喜同时代。
如果现在还活着怕已经几百岁的老怪物了。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儒湘。
我家这个还是千年狐仙子呢。
原本我打算折磨王闯的元神,看看能不能问出一系列我不知道的谜团。
孙爷沉默了片刻,花白的发髻,被窗外的微风吹动,显得格外地苍老。
我清楚他平日对外表现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其实早已经身心疲惫。
若不是为了孙家,为了孙文天的道路能走得顺畅一下,就他如此的年纪该是享清福的时候。
“算是吧。”孙爷顿了顿,满脸的皱纹,被忧愁加深了几道痕迹:
“托我们公司的人运货,就是另一个帮会,当然啦,现在这个时代不同几十年前,大家都着急洗白自己的黑历史,我和他们早几年都加入了当地的商会。”
这样说来,从理论上讲,其实已经算是半个合作伙伴了。
毕竟大家都有着不太干净的背景出身,自然要明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孙爷这位老江湖当然也深深懂得这个道理。
孙爷接着说道:
“隐藏身份托我们寄货,我们若想查定能查到,他们帮会也明白隐藏不住,这般特意而为,相当于隔空向我递出了一份合作函。”
我不动声色地神情微变。
所以你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给你送个“深水炸弹”?
“最主要的是,我调查一番收件人后,得知此人身份不简单,是江南地区一个有名财团的人,我也是顺水推舟,与江南商业巨擘结识一番,谁知出了这档子事。”
又是江南?
我隐约感觉,很多事情都在指向着江南地区。
我疑惑地说道:
“孙爷的意思是,寄件人和收件人都有问题?特意找个邪门玩意,找你的麻烦?”
啧,不对。
一个血棺,按照李儒湘的说法,这个东西杀伤力也不足啊。
大不了就是孙爷直接不要那个秘密仓库了。
虽然他不会为此报警处理,但是他这么财大气粗,也不在意这些。
孙爷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知,总而言之,我希望宋天师你能助我孙家,我发觉这些年各种难以理解的怪事接连发生,需要一位得道高人才能保住孙家。”
好嘛!在这里等我呢!
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办不办事都送我宝物呢!
你个老狐狸的!
我之前还算计孙文天,让你孙家助我重振紫霄观呢!
现在你倒算盘打我身上了!
我神色淡定,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道:
“黄道长也不错。”
孙爷摆了摆手道:“不够,还不够,这么说吧,阿伟第一次见黄道长时,一直都认为他是江湖骗子,或许有些手段,但……始终给人一种修行不够的感觉。”
我刚想说话婉拒,李儒湘反而率先开口道:
“孙先生,我们夫妻二人,自然明白您的用意,此事并非不领您的情,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