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惜命的。
一听我把问题说得如此严重,尤开并没有过多的犹豫。
“我就知道宋同学不是一般人啊,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帮我解决近期发生的怪事,你让我怎样的都行。”
看得出来,尤开这两天着实被吓得不轻,看着精神状态跟孙爷那种被恶鬼缠身的不太像。
孙爷是精神萎靡,而尤开更像是被折磨得有些癫狂。
我掏出手机,翻找出姜宇伟调查到的第三个黑号:
“那个道士平常跟你联系的号码,是不是这个?”
尤开双手接过我的手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惊得合不拢嘴,呆立当场:
“宋同学,你怎会有这个号码?”
看来没错了,说不好所谓的道士就是王闯。
我开诚布公地朝着他说道:
“这个号码的拥有者是一名邪修,据我所知受到他所谓的恩赐之人,即便不是丢了性命,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尤开骇然失色,身体不由自主颤抖,随后神情变得有些愤慨道:
“这王闯,妈的,这是想害老子啊!”
“介绍这么一个妖人给我!去他娘的!”
看着尤开愤怒的模样,我并未露出过多的表情,而是淡定地静静望着。
若非欲望作祟,怎会被邪修利用。
王侯的锁情术,尤开的转运术。
都是为了得到某种利益,才自愿将自己奉献给邪修。
多多少少也是自己选择的。
我接着问道:“平常你都直接跟他联系吗?”
尤开涨红着脸,情绪夹杂着愤怒又恐慌,声音提高了几分道:
“不,是通过另外一台手机跟他联系,那妖道士只认另一台手机号。”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台看似有些年头的黑色翻盖手机。
“宋同学,我……我应该怎么样?”
尤开声音突然低落了下来,眉头紧蹙,满脸痛苦之色。
我接过他递来的黑色翻盖手机,直言道:
“跟我说说看,那所谓的转运之术,你是如何施法的。”
尤开见我有要相助的意思,他却面露难色道:
“说起来,也有一些不好讲。”
“不好讲?尤老师,如果你有意隐瞒,宋某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我故作准备带着林乐菱要离开的模样,尤开慌忙拉住我道:
“诶诶诶,宋同学,不是说我要对你隐瞒,是……那个方法说起来也挺邪门的。”
尤开直言不讳道:
“说起来法子倒不难,而是家里还有工作的地方,准确来说就是自己长时间待的地方,布下仪式阵法,每日凌晨三点到无人之处念诵咒语。”
说起来倒是一目了然。
“这哪里邪门了?”
我确实不是很理解,按理来说,不少阵法都是布阵,然后吟诵咒语。
尤开再道:“邪门的就是布下仪式需要的东西,还有过程,先用朱砂黄符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藏在将动物尸体内,放置中心之处,再将不同动物的鲜血,淋在周围画出相对的图案和符咒,最后点上蜡烛……”
动物尸体,动物鲜血?
这听上去还真像邪修做法。
我面不改色,露出不易察觉的鄙夷道:
“既然这法子光听上去就邪门,不像是正当法术,你却从去年开始,一直施法到了现在。”
尤开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副不知所措的难堪模样: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当时我在想,这会不会人生翻盘的唯一机会……”
唉,我不好评价。
也不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批判尤开。
只能说邪修还真会玩弄人心,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人夺命,如此的单纯。
邪修说到底也算是修士,只是他们选择修炼的方式都过于极端,且手段惨无人性才被称之为邪修。
“你说学校里你也布下了仪式阵法,带我去瞧瞧。”
尤开站在原地,他左思右想,始终下不了决定,很犹豫的模样。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冰冰地说道:
“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在救你的命,想想你自己,还有你的妻子和孩子。”
只见尤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我来。”
尤开带路走在前面,朝着教职员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望着尤开的背影,我细声朝着口袋的黄三说道:
“三爷,你都听见了吧,你怎么看?”
口袋中传出黄三的声音道:
“还能怎么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