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知道她目的就好。”
潘女士说。
霍怀玉一个人在那边。
她确实担忧。
但是她已经是大人了,得有自己方向。
她们看着孩子长大走远,步子一步步坚实就好。
打问这些其实也是为了安自己心,而非关心。
知道了才能安心。
杨燕瞧着潘女士。
她突然也想有这样的母亲。
而不是她山村里那样的母亲,让她帮着弟弟,帮着堂弟,帮着舅舅家的哥哥弟弟。
她付出很大代价,才从中爬出来。
一个人从穷困潦倒走出来,身上会带着一根根看不见的血管,那些血管努力吸收身上的营养。
美其名曰,这是我们生你养你,你应该回报的。
但是……
付出回报不应该是相互的么。
你生我小,我养你老。
我小时你付出心血浇水杀虫修剪枝丫,我大了给你遮风挡雨。
若是我幼年便自己努力伸长脖颈去追寻光,去努力扎根地下稳住根茎,你还拿着剪刀要剪掉我的根,拔掉的未来。
给其他的树让一些营养。
那我,只能一点点挣脱。
杨燕这么想着,又觉得她果然冷心冷肺冷血,只顾自己。
但是没办法,她自幼努力就是为了顾好自己。
如果幼年的母亲是潘女士……
算了,不会这样的。
而且阮阮也是潘女士的女儿。
幼年也算不上美好。
时代的鸿沟在这里,政策的方向导致很多悲剧,往事已经过去,不能太沉溺,多想想未来。
杨燕跟霍怀远的感情越来越好。
至于霍怀玉。
她很忙。
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甚至进了营地一个月。
都没有跟陈昭玄见到。
份内工作做完,就口干舌燥的。
营地的兵学历不同。
有时候跟人说话必须说的很细碎。
比如。
领导让她帮助营地卫生所检查身体时需要传递的消息。
她需要叮嘱人检查身体之前要空腹,就会有人问喝水算不算空腹,吃鸡蛋算不算空腹,就吃一个饼干是空腹吧!
这情况,得说清楚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任何进入嘴里的都不能吃。
她本职岗位是处理撰写文件的。
文件放发下去,通知下去。
要跟每个人都解释上面的意思。
毕竟,这是红头纸文件。
写的语言不能太通俗。
然而……
也不能太温和。
不然那些人会细微她对他们感兴趣。
要板着脸,要凶巴巴,扯着嗓子吼,时不时再扔一个白眼。
不然,效率就会非常低。
来这里一个月。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是温柔的霍怀玉了,
她现在是大嗓门玉!
一张口,比营地装着的大喇叭都有用。
回家里休息几天。
又继续上班。
还好,这次多了两个帮手,最近报道的。
这样一来,霍怀玉才终于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比如去找陈昭玄。
然而,她到了营地卫生所,才知道陈昭玄没在这里。
而是在实验室。
实验室那地方,只有特殊几个人才能进去。
其他人根本靠近都不能靠近。
霍怀玉沉默……
沉默了许久,她背着别人偷偷哭了一场。
她以为自己靠近了,但是其实跟之前没有两样,依旧是水中看月,雾中观花。
或许,是她执念过于可怕。
她想,她应该试着忘记这段感情。
她开始让自己再次忙碌起来。
陷入忙碌里,脑子很难空下来。
这一忙就是一年。
1991年。
霍怀玉回家过年的。
她现在沉稳了,不爱笑了,同样的还提干了。
大年初二那天。
苏明阮带着三个孩子来霍家串门子。
霍怀玉盯着苏明阮,发现这人带着三个孩子,还一点儿不忙碌。
周骥北会带俩。
她带一个。
偶尔把那一个塞给霍怀微。
然后跟潘女士说话。
霍怀玉盯着小孩。
果果才三岁。
她已经能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