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衣服的老板更无语了,没见过这么有耐心的。
“那不成,妹子你这价格太离谱了,赶紧把衣服卸下来,别闹我了。”
“都绑上了,怎么也得带走啊,要不八点三折,再高不行了,我说老板你瞅瞅,谁像我这样一拿好几千的货,而且也不挑挑拣拣一件一件跟你磨价格,做生意咱就得讲究利索,你少挣点些,我下次还来,咱走了薄利多销,像这种风衣丝巾的,是不是不好卖,我不拿你岂不是要退回厂家,那多麻烦。”
苏明阮巴巴张嘴,说话就跟蹦豆一样。
这让店铺老板急得喷出大白话。
你一言我一语,你说白话我说普通话,主打一个听不懂。
苏明阮说累了,眼巴巴瞅着老板:“你说的我都没听懂,你就说能给啥价吧。”
“顶多给你88折,再低了不行。”老板寻思一下,说出绕口的普通话。这普通话可真难说。但是难也得学,指不定以后越来越多内陆人过来做生意。
“要不,85折。”苏明阮继续试探。
卖衣服的老板拎起棍子想揍人。
苏明阮赶紧后退一步:“86折也行,别生气,做生意的讲究以和为贵,咱们好声好气地谈价格,你怎么能揍人。”
老板深深吸了一口气:“88不要就退给我。”
“要要要,您算个价格。”苏明阮笑呵呵。
“2464。”老板开口。
苏明阮手伸到随身带着的小背包里,实际从空间掏出来一沓钱。
数出来两千四递给老板:“抹个零,下次还来找你。”她说道。
老板数了好一会儿,发觉少了64块钱差点气出血来,谁教她这么讲价的,先前都打折了,现在还抹零,哪有这样的。
但是继续讲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拎起棍子打人。
这次衣服卖出去,他还挣了点路费,也没亏死了。
以后杜绝跟这人做生意。
苏明阮见老板没意见,骑着自行车跑远了,羊城很大,偶尔一些地方没有开发跟村子一样,她走到一半将自行车上的货物放在空间里,骑着车子去买回去的火车票。
在羊城买火车票比在家里难多了。
这里人太多,每个窗口都排满队。
她跟着排队,经常排到一半就没票了。
这么折腾下去,苏建国从海市回去,她都不一定能回到村子。
她开始观望起来,要知道黄牛这个东西,不仅以后有,这年头也有……
同时沂水县小王村里。
吴春梅脸色一日比一日黑。
那死丫头跑了?
去哪儿了?
一天两天不着家,又被人贩子给掳走了吗?
只是想想脑壳子就疼,入取通知书还没拿到手呢。
那死丫头自从被人贩子掳走一次以后变得滑不溜秋,平日里根本没办法糊弄,甚至还从她身上捞走不少的钱。
“她不是送爸爸去车站了?怎么回事啊,人没回来就算了,咱家自行车也被骑走了。”苏念无语的念叨。
吴春梅瞪她一眼。
“你可祈祷她好好的,不然你就没办法上京大了。”吴春梅说道、
说完又忙活起来。
“我看看其他村子有没有人想卖入取通知书,如果有人卖先买一个甭说大专还是啥,能有个学校上就好了。”她朝着外头走去。
苏念一个人守在家里,无语的撇撇嘴。
不一会儿陆竞舟带着书过来。
两人又厮混起来。
……
羊城的苏明阮从黄牛手里花了二十块钱高价,买下一张火车票,这次她学聪明了,头上包着一个花布头巾,眼上带着黑眼镜,又往嘴巴上捂了个口罩。
谁跟她说话,她都说自己得了传染病。
这一来,从羊城回去倒是变得顺顺利利的。
在火车上连凑近说话的都没,甚至还有些人距离她远远的。
时不时咳嗽一下,一个人在火车上,就连闭眼睡觉都不敢,她乘坐一趟车涨了不少经验。
比如见有些人随身带着的钱包丢了,金链子没了,手表找不到了,甚至有的人钱装在内裤夹层里,照旧能被偷了。
这找谁说理去。
索性丢失的是财物,而不是把自己丢了。
见识过这些,她更谨慎了,虽说珍贵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身上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包其他啥也没有,但是她本身就是最贵重的。
不得不谨慎。
也不知道周骥北如何了?他的工作充满危险啊!千万别早夭了,像他这般见一次给她塞一次钱的,上辈子没见过,这辈子也是头一次,快要绝种了。
到了沂水站,她下了火车。走出车站后,终于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