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河。
河面宽广烟波浩瀚,不时传来纤夫悠扬的号子,顺流的帆船拍打水浪一泄千里,逆流而上的船只仿佛静止一般,三三两两的船只停靠在码头,码头货场再拾级而上,几间客栈门前挂着迎风飘摇的布幡。
客栈二楼窗台视野开阔。
河流两岸、码头广场尽收眼底,王书伦收回目光,向端坐于桌后中年人施了一礼,“城镇守卫具已打点妥当,阿姆达雅的人手悉听尊命,劳烦影卫大人了!”
外貌衣饰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睁开眼帘,犀利的精光刺得王书伦身心一紧,中年人不发一言地起身走下楼,穿过挤满房间的人群站到紧闭的大门之后。
隔条街的一间客栈二楼正在举杯畅饮,儒雅的萨朗忍着心里不适赔着笑脸,恭维一位粗鲁的将领,怨恨地望了望码头广场方向,转头看向院墙内黑压压的重装士兵。
心情转瞬间舒畅。
微笑的端起酒杯。
丽纱领羽战士穿过码头货场,登上长长的石台阶后停在东头一间客栈门前。
游天涯骂骂咧咧的的清洗好久,出来后一个劲的嗅闻,皱眉。
——可能是腌入味了。
石头远离他一步,在船老大不耐烦的眼神中,两人施施然上岸。
前脚刚踏上码头,船老大扯着嗓子大声喊:“开船!”
吓得游天涯吓了一激淋,“这鹰目汉子故意的吧!绳子都没解开个屁的船!”
石头:“算了,行船跑马艰苦营生,有点火气正常。”
游天涯也没当个事,欣赏古老的小镇,
叫嚷船工的船老大小声嘀咕一句,“奇怪了,今儿个码头上怎如此干净,连个小商贩都没有!”
石头听的一清二楚。
心一紧,停下脚步。
码头边停靠艘货船,空旷的码头广场上干干净净连只野狗都没有,关门闭户的客栈商铺只有一些招客的布幡随风摆荡。
远处的丽纱一行人进入一间客栈,挂满包裹如小山的鲁哈桑卡在门口。
石头咽了咽干涸唾液停止呼喊。
一只小手伸过来,手心传来温暖。
石头微笑,蹲下来轻声道,“丫头!保护好自己,尽量离我远点又保证在我视线之内!”
小白点点头放开石头的手。
一只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打着旋,狠狠地撞到码头岩石上,浑身湿透的李磊,丢掉手中的船浆跳上岸来喘着粗气。
急忙说道:“师父,神教的四大元老带着几百杀了过来……快,快跑!就在那艘大船上。”
李磊的手指向河流上游。
一艘顺流的大船只鼓着遮天蔽日的风帆扑过来。
“李磊!”
石头淡淡道:“……自己逃命去吧!”
“不!”
伤痕交错衣衫褴褛的李磊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师父,我要跟师父在一起,外面的人都是坏人,需要你的时候才把你当人,我明白了,我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师父你!”
“别他爹的轰轰烈烈表忠心讲义气!”游天涯跳脚急道:“逃命要紧?快告知丽纱!”
石头苦笑一下。
“那里还有逃生之路,已经进了天罗地网,河面上还有几百人的追兵,李磊,护着游兄。”
游天涯意识到不对。
一个趔趄,脸色煞白,被李磊扯得踉跄,不顾船老大地阻止登上客船。
客船的顶蓬上,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凝视广场上孤独的身影。
——一身薄衣轻裳光头闪亮的石头。
河水湍急拍打码头,河风阵阵吹过空旷的码头,与影相伴的石头负手静立在广场上。
成群的黑衣人漫下台阶。
“……怎么回事?啊?哪里来的黑衣人?”
客栈二楼的萨朗瞪大眼睛,一扫刚才的儒雅慌乱起来,“河面上的那般船又是什么意思…不管了!道女就在船顶上!无论如何却要抓住她,死活不论!将军,行动吧!”
“轰。”
客械后院的门挤跨,等待许久的重装士兵开出小巷涌向码头台阶。
高耸桅帆的大船推动浪潮,以铺天盖地之势冲向码头,吓得脸赤白的游天涯扭头向舱外跑,一只手却被李磊拉的死死的。
“相信我,待在残破的船尾更安全。”
河面上巨船迎面撞来。
鹰目的船老大哆嗦着爬上岸。
货场上几十名默不吱声狂奔冲来的刀手。
石阶上无数的衣甲鲜明的士兵铺下来
还有两吓傻了不会动的人,一个站在将要撞毁的船顶,一个站在货场上一动不动……哎!我是一个罪人!船老大头嘟囔一句后埋头沿岸奔逃,一众船工撒丫子的跟上。
客栈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