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缠绕奇峰异岭,幽幽巨渊深涧,草木凋零。
几人简单的吃些干粮,石头寻到一块平整的石台把黑袍往头上一蒙假寐。
马车旁,丽纱高挺着胸脯顶在小狼仔李磊的面前,眼神冰冷霸道。改名李磊的小狼仔,寸步不让,一双幽蓝的眼睛闪出凶狠与欲望。照顾马匹的鲁哈桑似乎漠不关心,手里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像只随时捕猎的豹子。
李磊面对近在咫尺的压迫——
侧开身体站到一边。
丽沙妩媚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与鲁哈桑眼神对视一眼,款款登上车厢去休息。
小狼仔幸幸回走,与游天涯擦身而过,一个隐蔽的撞击,游天涯踉跄两步,小狼仔早已跃上一块突出的石台躺下。
石头一切尽收眼底,暗想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捉摸不定的游天涯,连名字都是假的,除了一张臭嘴啥也不是。
小白孤僻到像似不存在,愁死人了,这孩子长大了怎么办?
丽纱一副无脑疯狂的样子却在拉帮结派,难道组建横行万里的海盗舰队从鲁哈桑这个铁憨憨开始。
小狼仔幽幽的眼神让人从心底泛寒。
停停走走穿行两日,终于走出崎岖的山落进入城镇。
中午,正是进食时间,处在十字路口的一间客栈,宾客商贾络绎不绝,店内的伙计小跑穿梭、传唱应答,高大富态的店家坐在柜台后面,满条斯理品鉴新到的蜂蜜茶水,心满意足的看着宾客满坐的兴隆景象。
二楼的楼板咯吱响起,洗去一身尘土与疲惫的客人下楼用餐。
为首快步走下来一位环眼阔鼻大汉,身体壮实圆滚、大胡子遮住半张脸,紧接着一位宽肩厚背能跑马的高大光头少年,揺摇摆摆的下楼,每一步落下楼梯板不堪承受嘎吱作响,正与后面一位丰神俊朗面色苍白的公子交谈。
一大一小戴着面巾身穿黑袍的女子下楼,宽松的黑袍难掩女子妖娆的款款身姿,傲人的展示自信的魅力。
店老板眼睛追随后面那双水蓝清澈、懵懂纯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动如星辰闪烁。也怪不得胖老板,谁让这片土地的先知娶过九岁的女童为妻,并且传为佳话美谈。
一名黑瘦的少年堵在他的视线上,幽幽的扫过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脖颈一片寒意的店老板收回自己的心神看了看柜台上两枚金币,招呼店伙计为新来的贵客安排丰盛的菜肴。
六人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待店伙计端上菜肴饭食,好家伙,两名汉子狂暴的吃相那真是风卷残云,店家都怕他俩把盘子都吃掉,那位丰神俊朗的公子落坐后保持礼仪,不消一会儿站起身抢肉食,弄的像打仗似的急赤白脸,身边一大一小两位美人置身事外安然吃食。
老板摸了摸两枚金币,这样的吃法,可以入袋为安了。
……
大门口,一名身形巨大的汉子遮挡光线,连带整间客厅一暗。
“哗哗啦……”
一阵叮咚哐啷的盘碗碎响,木板炸裂声,食客们惊慌躲避,店老板富态的身躯卡在柜台,看着画风突变的场面,生意兴隆的客厅变成战场。
光头少年抄起桌子连带满桌剩饭汤水盖向大门口,立马沉肩拱背踏砖裂石,如蛮牛般撞向支撑二楼的木头立柱,一声闷响,房屋震动尘雾弥漫。
再撞。
店家呆住了:好好的吃食拆房子干吗?抢不过也不用撞柱子啊,他娘的还连撞,不好,真给他撞断一根,我祖宗的产业啊……
“咔嚓……轰……咔嚓!”
断裂声四响,整座房子都开始摇晃,反应过来的食客们朝门外涌去,好死不死被一群人堵住门口,呼仑鲁要进来,食客们要出去,两方挤在一起。
胖店家被灰尘迷了眼睛,听见立柱木梁在呻吟整间房子似要倒蹋,连忙往柜子下钻——保住小命要紧。尘雾迷朦中呆看发狂的大汉撞倒一根木立柱……二根!
“咔嚓……”
整个二楼的楼面窝塌下来,楼层破裂撕开,呕出半层的杂物堆倒下来,喷吐陈年的灰尘,嘎吱嘎吱连响。
店家握紧着两枚金币,眼一翻,晕了过去。
呼仑鲁用力一推,前面一空跨步上前,踏碎断木、扫开杂物、推开半倾斜的楼板,一阵辟里叭拉轰隆哐啷作响,硬生生的在拥挤堆积的杂乱中淌出一条路,领着一群精壮的汉子朝后门扑去。
鲁哈桑率先开路,低头沉肩撞破屋后窄门、挤开货品杂物、撞在墙上弹回来重新寻个方向,以一种蛮横的姿式在狭窄的巷道内一路擂过去,游天涯双手抱头急跳随行,丽纱被残门断茬勾住长袍拉倒后仰,尖叫倒地看着小狼仔嗖的一下从头顶刷过。
一道瘦弱的黑影如影相随甩出白光,“呲啦!”丽纱挣脱黑袍爬起穿着银光闪闪的长裙快跑。
身后似有蛮牛拱来,石头抢先一步钻出满天尘雾,抓起破碎的半块门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