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金红色的太阳照耀着四方四正的白色墙体,银白金亮的光反射到空中,光彩夺目庄严圣洁,顶层一间敞开拱形窗户的房间太清早就有人影晃动。
丽纱含羞带怯的躲避干瘪老头鸡爪手,又欲拒还迎的跟上去,一躲一黏像钓鱼般收放自如,“阿维大人!你别急嘛……多少漂亮的姑娘都崇拜您!又青春又美丽、娇俏可爱!进来的门口,几个小丫头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还不是怕分走您的爱宠!”
干瘪老头把刚才没占到便宜的一点不开心全忘了,吊着皱褶堆起的三角眼发出呵呵的笑声,手伸过来搂住丽纱的腰。
丽纱笑得更甜蜜,“阿维!我们族群一帮不懂事的、粉粉嫩嫩的少女,天天叽叽喳喳争吵总是向往着城堡,嘻嘻……那天送到阿维大人的城堡长长见识!”
干瘪的老头立马成为缩紧皮毛的孤狼,眼睛闪烁着精光随后慢慢的眯起。
“……丽纱,你直说吧,我尽力。”
……
“呯。”
门狠狠地关上,停在丽纱鼻尖前,巨大的响声吓得她撇嘴缩颈。
举了举手又放下,无声的骂骂咧咧离去,四处观望后仍不死后,咬着牙拉低领口款款走进另一间书房,一刻钟不到被人推搡着出来。
另一边。
贝拉与侍女同乘一车在晨光中驶出城门,黑布包裹的车队与她们擦身而过,刺鼻的猛兽骚腥之气让拉车的马匹,惊恐的瞪大眼睛慌乱奔走,车夫拉着缰绳大汗淋头。
严实的厢内传进淡淡的腥骚气,贝拉不喜的挥挥手,解下黑头巾与顾兵严肃的探讨。
……
抱着铁门的石头享受难得的阳光,闭上眼睛感受光照射到手臂皮肤毛孔上,青白皮肤伤痕累累,像粗糙的妇人随意缝合而成,过一会儿再转动转动让阳光照射的更均匀。
现在应该是夏日。
离开地下无穷尽的暗室,从早到晚欣赏日升月落的石头,享受了六天快乐惬意的好时光,人也变得温和起来,小院门打开,阿班和雅琪领着仆妇走进来。
石头微笑的看着躲避视线的二人。
上好手链脚链颈圈才打开铁门,雅琪提着食盒指使阿班提着包裹走进来,平常快乐的二人竟然萧瑟沉闷。
阿班:“吃完后换上,这套皮甲是我精挑细选的最好的一套!”
石头好奇道:“……你们今日怎么这么沉闷?”
雅琪放下食盒:“这,也是我精心准备的食物!希望你喜欢!虽然……虽然我扎过你很多次……但是我会记得那些相伴的日子。”
阿班打断道:“雅琪!”
雅琪跺脚道:“什么嘛!这么长时间我们三人天天相伴,就应该告诉他,让他有心理准备!”
石头坐正身姿,“二位,有什么话明说吧,在蛆虫堆里煎熬本就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阿班叹了口气垂下头。
雅琪撅嘴快速说道:“你今晚参加斗兽,东方猛虎对阵天竺虎王,荆石对阵真老虎,是森林里捕获的雄虎。”
阿班凑过来:“……荆石,天竺相隔几千里,真老虎都关成猫了,呵呵…”
雅琪:“你骗鬼呢……不说了,荆石今晚还要巡城,好好的威风一下,可能是最后……”
阿班急道:“雅琪。我们走了,荆石,祝你好运!我们什么也没说。”
话未说完丢下铁链钥匙扯着雅琪快步走出去,出了院门的阿班还在埋怨雅琪,生怕影响今晚的巡游怪罪到他们身上。
一整套精美的皮甲,一顿丰盛的晚餐,半年来从不曾有的丰盛伙食。
——最后的晚餐。
半年来无数次想到生命的结束,当真正到来的那一刻头脑一片空白,空白到全部变成虚无,虚无到空间无限大,不知道想什么、或从哪里牵起思绪,又觉得全无意义。
手指摩挲坚硬光滑的皮甲。
该来的总是会来——死的活不了,活的死不了。
使用木制刀叉慢条斯理的品尝美味,一把将木头刀叉摔到墙上,用手抓起热腾腾的食物,一个劲的往口中塞。
像进行一落幕的战斗。
皮甲穿戴整齐后从角落里掏出两把精钢指拳——上次雷格趁机塞到石头短裤,整理完备后的石头靠坐在铁门上看着天空慢慢的暗沉。
天未全黑。
人手一只火把、衣甲鲜明的侍卫迈着整齐步伐开进小院,跟随的一众侍女忙碌的为石头洗漱收拾装扮。
黑亮丝绸的大披蓬,长长羽毛高耸的异形头盔,一停一顿间划着弧线摆动,裸露的面孔金粉闪闪,图案复杂流光溢彩的金色腰带,宽大醒目。
小院门口亮如白昼。
白马银车,四匹高耸鲜艳头冠的白马,牵引银亮的四轮游行车辆,各种繁复堆积的装饰熠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