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拉焦躁的来回走动，一声怪叫，三角眼竖了起来，乱喊乱叫的摇晃铁门。

空寂的地下一层咣咣作响。

石头与顾兵对望一眼。

“咚。”

一颗宝石砸在石头后脑，疼。

“你大爷！”

“咚。”

又一颗砸中，“你姥姥！”

一颗又一颗的石子砸过来，又快又准，石头只能把自己藏到被子里，连被面上也咚咚的响个不停，宝石似乎砸不完，石头只能躲在被窝里怒骂。

有佣人跑过来劝阻，阿卜拉依然乱喊乱叫的发狂。

顾兵一下子窜过去，把阿卜拉的一根手指和铁柱抓紧，慢慢的用力，阿卜拉弯着身体上窜下跳的嚎叫想挣脱，肥厚的嘴唇嘟嘟抖动。

顾兵松手，阿卜拉惨叫着一下窜得没影，走道回响着怪叫声。

有佣人进来清理一遍，顾兵盯着石头上下扫几遍——像看傻子，终究懒得废话，连后脑勺都埋进被子。

遭受无妄之灾的石头摸着头上的包也拱进了被窝。

被东西硌着——

摸索着掏出来。

一颗像鱼形的蓝宝石，鱼头透明，鱼身至鱼尾由浅到深，昏暗的走道灯光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连忙献宝似的爬起来，笑嘻嘻递给顾兵，顾兵看着傻笑不停的石头，狠狠地剜了一眼，看了一眼亮晶晶的宝石，把玩两下翻身睡去，把头再次蒙进被子里。

“石头，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石头脸上浮现笑容：“当然记得，当时我们都还小，习学少只知道满山到处跑，一年四季番寨里都不同，还记得后山的那条涧吗？当时你跳过去了像个大王样仰着头甩手甩脚的走，那个猖狂样，啧……”

“嘿嘿……有吗？”

“当时没敢胆跳……被你哦！气的肝疼，后来一个人跑到后山多次鼓起勇气，最后眼睛一闭跳了过去……当时都准备去死了！连死后被狼叼走的样子都想到了。”

“哈哈……小时候被我逼得这么狠！”

“这都算好的啦，一不如你的意你就……扑上来拳脚相加，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凶戾的眼神，仰着鼻孔扯着嗓子，吼得连嗓子眼瞧得真真切切。”

顾兵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还好意思说，小时候你就傻，受欺负了只知道呆呆愣愣的看着，连哭都不会！”

“哼，你不知道你小时候那张凶狠的面孔出现在我梦里多少年，今天你……又故意的打我！”石头幽怨道。

“所以……你们俩小时候一直躲着我？”

石头喃喃道：“打不过、骂不贏、你又凶狠霸道、经常指使我和清如，换做是你！愿意一起玩？”

顾兵抬手把宝石砸过来，石头躲开，摸索着捡起笑眯眯递过去。

“小时候的事情……说说嘛，您别计较！”

……

跟随侍卫上到庭院。

顺着小巷转个弯看到沙池天井，天井用栅栏围拢，两个强壮的男人在里面活动手脚。

一名丰腴的侍女替换侍卫，引领着装扮一新的石头循回廊而行。

厚实的靴子踩在石板上软软的，又舒适又有点别扭，有点担心突然发力会蹬破，皮裘大氅宽大温暖阻挡冰雪的严寒，跟随待女穿过天井回廊，看着女人摇摆的臀儿，拾级上二楼。

转进一间精致温暖的书房。

女佣退出房间带上门。

书房内温暖如春，贝拉端坐在桌子后面，秀发高盘，玉容冷艳，蓝色的眼眸高傲清冷。

石头靠窗坐下，身体往后一靠与贝拉对视。

贝拉的眼神从下到上扫过，厚实的皮靴、皮裘再扫到石头似笑非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