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苍,雪山茫茫。
夹着雪粉的风永无止境,怒号着穿过山峰谷口,扯下大小不一的石块丢满整个山谷,再卷起沙砾雪花扬向远方。
悬崖峭壁上一个山洞里升起两堆篝火,火焰被旋进来的风拉扯摇摆,石壁上人影绰绰晦涩不明。
火苗舔着剥皮开膛的野山羊,滴落下点点油脂,炸开星星点点的火花,烤肉的香味与烟火在山洞里漫延。
……
一名厚实的少年愤怒的挣扎不停,冰冷锋利的山石割破裸露皮肉,留下殷殷鲜红。
少年近乎赤条条被大字形按住,只剩下颈部堆积着粗糙的兽皮,愤怒的盯着篝火旁的人影:“赵全!”
赵全一半暗一半明的脸上浮现残忍的笑容,仇恨的看着挣扎不停的少年。
“……前些日子病三儿在雪山中寻到一根宝贝,晶莹剔透光洁如玉,一头断口尖锐锋利,一头圆润厚实,他宝贝至极、非说是昆仑神仙遗失的法宝,胜过人间兵器万倍,指那打那、砸你左边的蛋就不刮伤右边的皮!”
赵全把头凑到少年跟前:“哥哥我是不信的,这小子就喜欢胡编乱造,今晚委屈石头师弟来做个鉴证……三丈外!给他三次机会!”
几名以赵全为首帮忙按压的少年,咧着嘴挤眉弄眼笑起来。
病三儿得意的从长皮袍中抽出一根森森白骨、近二尺长,拿在手中左右甩动朝三丈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全头!别的我都服你,但是飞斧是我压箱绝技,哥哥们看好了——玉骨砸石蛋、看谁比谁强!”
赵全使了个眼色,两名压腿的人使劲的把少年的双腿朝一字形撕开,被压得死死的少年眼睛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头都在颤栗着使劲,却依然无法阻止羞辱的姿势慢慢呈现。
赵甲微笑着扯平少年颈胸处堆积的皮毛,并细心帮他整理,好让少年的头部抬高、清楚的看到前方病三儿抡着白骨画圆圈。
“呯!”少年一阵寒颤,四周响起一片哄笑,原来是赵全用口模仿发出的声音。
未来得及恼怒、白光袭来正中面门,重重地砸在鼻梁上,刹那间酸甜苦辣千般滋味齐齐涌来、头昏脑胀,短暂的失去意识。
一群人围着猎物商量争论起来,打击那个地方、会更让人痛不欲生,一边慢慢等待少年清醒。
赵全伸出手把少年下面那条肉拎起,放到满是污垢的肚皮上摆正,戏谑道:“毛都没长几根,物事倒不小!啧啧……有点可惜!
说完盯着少年,眼神凶狠怨毒,微笑的表情形如励鬼,一众帮手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赵全!”一个吼声从山洞角落里传来,一名被捆住手脚的少年满嘴鲜血:“当年!是你俩欺负石头在先,石头还手在后!而且……你阿姐是被莫教头踢死……”
赵全猛地跳起来吼道:“胡玉平!你知晓我阿姐怎死的吗?咹?为了让我俩兄弟多口吃食被那老东西肆意玩弄!怀了那个老东西的孩子被一脚踢在肚子上!活活疼死!足足疼了七天!”
赵全凄厉的声音被山风带走,转头怨恨的看向石头:“我立誓要结果你们,可惜!那老东西死了!那个小贱人回了中原!石头!你可知我们三姐弟是如何活到今天?”
赵全红着眼眶看向亲弟赵甲:“没有阿姐!我俩是野狗口中食,为了我们多食一口……她甚都愿意!她死了!我看着她……活活疼死了!啊……”
“赵全!”岩石角落传来:“……当初!没有你一脚先蹬到雨清小姐身上也没有后来的事!……最应该担责的是莫教头和你!石头并无直接干系……”
“呯!”
“聒噪!”赵全擦了擦皮靴上的血迹看向病三儿。
眼见赵家兄弟虎视眈眈地瞪来,病三儿手臂反着抡起,白骨棒抡成一个圆,越转越快呼呼声响起,刷的一下带着空音飞出去。
“啊……!”石头发出一声惨叫,白骨棒的尖头挑着那条肉的顶端扫过腹胸,一溜血槽、鲜血涌出,摇摆的火光下如开膛破肚,异样的渗人!
赵全一下子发怒骂道:“怂货!没用的鸟东西!你躺下我来砸!”
猩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寒光冷冷盯着病三儿。
病三儿扯着嘴干笑两声道:“……手抖……下次一定准!”
病三儿吁出一口气,咬了咬牙,白骨棒再次抡起,变成白光团。
咬紧牙关不停挣扎的少年感觉到背后有石块松动,被压得死死的少年从胸腔发出闷吼。
“啊……!”
惨嚎响起,白骨棒砸中压在石头身上的人,少年抓住机会一口咬在赵甲的手臂上,像野狼般撕咬。
“啊……!”赵甲厉声惨叫。
少年趁机从混乱的人堆下钻出来,又从人堆下拽出系死在颈部的兽皮大氅,扒着满地的石块逃窜。
一个身影蹬地而起,跃过人堆凌空踢在少年背后,少年赤条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