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尧似乎于记忆的幽深处曾聆听母后轻言细语地提及,他的外祖家在那遥远的北狄之地享有极其广泛的声望。于是,李述尧怀抱着复杂的心情,带着心腹云阶、云礼以及一众忠诚的随从,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前往北狄的漫长旅程。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离开南越,走向那充满未知和变数的远方。
出发时的李述尧,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然而,现实却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得多。一路上,未曾经历过的艰难险阻接踵而至。住店时,店家高昂的收费让她咋舌;购买路途所需的物资,哪怕是最普通的干粮和水,价格也比她预想的要高得多;马匹需要精心照料,饲料和医药的开销更是不菲。每一项支出都如同一把小刀,一点点地割破她本就不算充裕的钱袋。
李述尧望着那逐渐干瘪的钱袋子,心疼得如同被针扎一般。她紧锁着眉头,忧虑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路程的担忧,双手不自觉地紧攥着衣角。那些日子里,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昏黄的油灯,仔细盘算着剩下的钱财还能支撑多久。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的盘缠支撑不了多久了。”李述尧喃喃自语道,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原本轻快的步伐,如今被沉重的现实压得缓慢而艰难。
终于,在这钱财即将耗尽的紧迫时刻,李述尧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扮成山匪劫富济贫。她深知这是冒险之举,但为了完成心中的使命,她已顾不得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和随从们一边赶路,一边暗中观察过往的行人,精心筛选合适的目标。这一天,在一个热闹的城镇边缘,一个身影引起了李述尧的注意。那是一个身着华贵丝绸服饰的年轻人,头戴镶着宝石的帽子,腰间挂着价值连城的玉佩,手上还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他每走一步都趾高气昂,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头高高扬起,目中无人。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仆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点头哈腰的模样,更衬托出这富家子弟的不可一世。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子弟。
李述尧心中暗想:“劫一个北狄人无可非议,更何况是劫一个富有的北狄人。我劫他,既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又能让我出口恶气……嘿嘿。”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富家子弟,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而那位富家子弟此时正悠哉地走着,心中还沉浸在今日在集市上一掷千金、引得众人羡慕的得意之中。他嘴里哼着小曲,脚下的步伐轻飘飘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地逼近。
李述尧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冷酷,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向云阶和云礼下达了命令:“就是他,动手!”
云阶和云礼得令后,瞬间如猛虎出山一般,朝着那富家子弟冲了过去。云阶一个箭步跨上前,伸手用力挡住了富家子弟的去路,眼神凌厉如刀。云礼则迅速绕到后方,截断了他们的退路,双手抱在胸前,威风凛凛。
富家子弟突然看到有人气势汹汹地冲来,心中大惊,手中的折扇“啪”地掉落在地,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遇上了劫匪?”瞬间,恐惧如同电流一般传遍他的全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他仍强装镇定地喊道:“你们可知我是谁,竟敢对我无礼!”他试图挺起胸膛,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恐惧。
然而,李述尧等人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云阶和云礼迅速地将富家子弟和他的随从们围了起来,吓得那些随从们纷纷缩到一旁,瑟瑟发抖。有的随从甚至直接瘫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祈求着饶命。
李述尧走上前,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别管你是谁,今天落在本姑娘手里,乖乖把钱财交出来,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她的眼神冰冷,毫无一丝怜悯。
富家子弟脸色煞白,却还试图挣扎,伸手想要推开面前的云阶。“你们这群大胆狂徒,我家里人可是北狄数一数二的权贵,你们敢动我,绝对没有好下场!”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李述尧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他伸过来的手。“那又如何?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不给对方丝毫的希望。
此时,云阶和云礼也开始施压,云阶上前一步,揪住富家子弟的衣领,怒目而视。云礼则在一旁,挥舞着拳头,威胁着那些随从。
富家子弟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李述尧接过钱袋,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今天就饶你一命。但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她一挥手,带着众人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
得到了这笔钱财,李述尧一行人的行程暂时有了保障。但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的挑战和危险。然而,李述尧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坚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