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没事,还在庄子上,我派兵守着。”萧清川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也没有伤害他们,可是对上温黎的眼睛,他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弱了,心里的想法也有些动摇。
温黎嗤笑一声,“你还是这么的自我。”
萧清川绷着个俊脸,对着心上人满满恶意的嘲讽,酸楚异常,他想否认,可到嘴的话,又苦涩的咽了下去。
温黎又偏过头,冷着他,说来说去,他还是老样子。
萧清川对她的冷待却有些绷不住了,他想起再次见到师父时,师父对他说的话。
“何必呢,你这霸道的性子,只会伤人伤己。”彼时师父喝着酒,一言难尽地看着强行冲击封印的他,苦口婆心的话说尽,剑圣也是没了办法。
“不过你改了也不一定有用,不改更是穷途末路。”剑圣言尽于此,猛猛灌了一大口酒,迈着不稳地步伐,消失在萧清川的视线里。
当时还不明白,现在却像是福至心灵。
“我带你见他们。”他并不是不想他们见面,他只是怕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黎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忐忑,似乎并没有算计,将信将疑之下随着他牵起自己的手,帮自己整理着衣裙。
淡淡粉纱裙被他白皙修长的大掌捧在掌心抚顺,温黎冷着美眸怔怔瞧着,觉得萧清川抚裙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想冷声让他别弄了,她的纱裙风一吹就会平顺。
可想到他偏执的性子,怕回去的事情横生枝节,眼不见为净,他爱怎样就怎样。
温黎强自忍耐,萧清川却心里滋生欢喜。
他喜欢为她抚平凌乱的衣角,喜欢为她撩起散乱的发髻。
他将人上下瞧了一眼,扶了扶有些些歪斜的簪子,看着她俏生生地立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伸手就能触碰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心里的忐忑不安平复了不少。
直到把温黎看得拿眸子瞪他,他才叹息一声,牵着她软绵的小手往外走去。
温黎一路看去,重兵把守,十步一岗,萧清川防得真严实。
萧清川牵着她上了马车,她撇开头,微掀起车帘,向外望去。
原先还不熟得景致随着马车行的越来越远,也渐渐有了熟悉的影子。
她这些年生活在偏远的庄子上,但也来过这镇上。
萧清川倒是没有带她走远,还在镇上,不过离山脚下的庄子也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
温黎知道了身在何处,也没了看向外面的心思,镇上并不繁华,她现在的处境也没心思凑什么热闹。
她没了往外看的心思,静谧的车厢里,独独只有她两人就显得有些突兀。
萧清川就坐在她身边,隔着层层衣裳,他身上的热气也能灼到她。
以前她身子弱,常年手脚发凉,她会很喜欢。
现在她有些不适,挪了挪身子,不动声色地坐远些,最起码衣裳別沾到。
头一歪靠在车厢上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萧清川眸色深沉,划过一丝落寂。
两人之间好像恢复了短暂平和。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温黎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匀称,小脸泛粉。
闭目养神的萧清川掀开了一双没有丝毫疲怠的双眸,还是忍不住伸出左臂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柔软沁香的身子搂进怀里。
她睡得并不安稳,肉肉的粉唇在睡梦中被抿成薄薄的两瓣,精致的眉眼间晕染着浅浅的愁。
萧清川伸出右手,想要用指腹顺着眉宇将那抹愁抹去。
可他怕将人吵醒,他连静静的将她抱在怀里,和她享受片刻的静谧也不成。
他不得不承认,她眼里面的怨,让他心如刀割。
一往无前的帝皇卑微怯懦了。
他只敢将自己的下颌轻轻悬在心上人的发顶,闭上眼睛伪装着岁月静好,两情缱绻。
柔软的风带着和煦的温度,掀起车帘,亲吻一对璧人夺目的脸庞,奈何它可以催花开,让树绿,却抹不去那抹愁。
情之一字,纵是春风也犯愁。
温黎醒来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颊下不是坚硬的车壁,是某人坚硬的肌理。
她若无其事地直起身,顺手理了理耳边的发髻,像是萧清川和车壁没什么区别。
年少时,她还会脸红,她还会羞涩,那是经历的少,也是她有情罢了。
萧清川怅然若失,不自觉摸了摸胸口,那是她倚靠过的地方,现在空空的。
“吃些点心,这里有桃花糕,桃花饼,桃花羊羹,桃花团子,还有桃花小汤圆,尝尝都是你爱吃的。”萧清川被打击的多了,恢复的也快,展开边上的食盒,在小茶几上一一摆开,说出口时,如数家珍,一点看不出往日里他对甜腻点心的嫌弃。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