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后,两人立刻就开始分头行动。
元酒跟着于敦一路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座两层小楼前停下。
一个医疗标志的灯箱亮着,一楼大门已经上锁,所以周围显得特别安静。
元酒站在台阶下,向一旁的于敦询问道:“是这里没错吧?那个被看守的伤患具体位置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
于敦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引路,就是不知她准备怎么进去。
元酒示意于敦直接在前引路,于敦迟疑了两秒,直接穿墙飘进医疗所内,元酒紧随其后,亦是如同有幽灵般,将墙体视若无物,横穿而过。
进入医院后,于敦下意识回头看,被元酒这神乎其技震惊地瞪大眼睛。
“继续带路。”
一人一鬼穿过诊疗厅,直接走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病房的窗户几乎每个都安装着防护网,那个摔断腿的倒霉蛋就在最尽头病房里,病床靠窗,右手被手铐铐在铁架床上,床尾简陋的沙发上躺着专门看管他的打手。
元酒进去并未发出声响,她先观察了下屋内的情况,那名打手人高马大,还配备着武器,武器贴身放着,即使是浅睡的状态下,右手依旧下意识地贴在武器旁边。
她丝毫不怀疑只要房间内稍稍发出一点动静,沙发上的男人立刻就会醒过来。
元酒站在那个昏睡的倒霉蛋床边,目光穿过沉沉暗色落在床边的手铐上,考虑到扯断手铐会发出声音,她觉得优先解决沙发上那个人,应该算是最优方案。
元酒悄无声息地走到沙发边,抬起手的刹那,沙发上浅睡的男人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目露警惕看见了突如其来的一只手。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一掌打晕。
昏过去前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只如同女鬼般,白皙修长却力道大得惊人的手。
刚抬起头就再度重重倒回去的男人,在沙发上甩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于敦猫在墙角缩了缩脖子,看着元酒走到床边,指尖轻轻勾着手铐一扯,那对正常人而言难以挣脱的手铐,瞬间就如同面条一样被扯断。
被毁坏的手铐挂在铁架床边摇晃着,发出浅浅的声音,但依旧没有让床上的伤患醒过来。
元酒检查了一下他的脉象,确认人只是因为因为用药的关系昏了过去,便直接回头朝于敦勾了勾手指。
于敦立即飘到她跟前,谄媚地笑问道:“观主,有什么事你吩咐就是。”
元酒从袖中掏出一把剪刀,随手剪了个小纸人,将剪刀收回又换了一只画符的朱笔,在小纸人上干净利落地画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指尖在上面点了缕灵气,纸人从她指尖落地后,立刻化作一具栩栩如生的成年男子躯体。
除了没有任何表情外,其他地方与真人别无二致。
她抬手抓着于敦的肩膀,直接将对方塞进纸人所化的躯体内。
等到木头一样的躯体开始有动静后,她懒懒抬眼道:“把床上的人背起来,跟着我走。”
于敦先是惊喜地看了看实实在在的手脚,很是开心地点点头,将床上的男人背起来,准备跟着元酒从门口离开。
不过下一秒,元酒直接抬手将窗户上的防盗网给拆掉,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于敦:“???”
不是,让他这么用这么一副脆弱的纸躯,背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吗?
死了算谁的?
元酒身影从窗户消失后,也没给他什么反应时间,一道直击灵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还不下来!”
听到有些严厉的催促声,他也顾不得考虑其他有的没的,只能坚定地相信小观主给的纸人躯体强大,绷着一张没表情的脸,踩着窗台就直接跳了下去。
往下跳时,他才发现这具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哪怕背着一个大男人,他在空中也有种如同树叶般的轻巧,落在地上甚至不用卸掉多少冲劲。
站稳身体后,于敦将背后的男人往上抬了抬,望向元酒的目光难免带上些许敬畏与尊崇。
自从身死之后,他的三观就重塑了很多次。
但是和归元观这些实力高深莫测的人接触过后,他总是会怀疑,自己身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一切都太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可是每件事发生时,却又这么真切。
元酒见他望着自己发呆,随手抓着自己的长刀,用刀鞘在他脑袋上劈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再待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虽然她并不怕被发现,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被人盯上肯定行动要麻烦很多。
她的灵力又不是无穷无尽的,能省还是省点为好。
于敦被敲得脑门一震,立刻回神迈开腿。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莫名有些害怕元酒手里那把刀,莫名地让他感到神魂震颤。
仿佛那把细长的刀只要出鞘,往他脆弱的阴魂上一戳,他很快就会被刀身震得魂飞魄散。
所以他老老实实背着人,往元酒没有拿刀的手旁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