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把听到的要点理了理,打算不懂的回去再问。
接着她看见邓老头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拧眉问道:“薛成涛那小子找到了吗?”
“没。”
“多派些人找。”邓老头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脸色暗沉阴冷,“找到后,把人给……”
“我知道,爸。”男人低头掩去脸上表情,不动声色道,“但薛成涛很可能早就死了。”
“他没死。”
“我说过,做事一定要仔细,不放过一切可能。”
“薛家那余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成涛虽文不成武不就,薛家捉妖术学得也不怎样,但就算他那半瓶子水的水平,也是能吊打你们几个的。”
“只要他活着,薛家灭门一案的内情,早晚会被翻出来。”
“绝对不能给他查清真相的机会,不然就会是咱们邓家万劫不复。”
男人:“薛家的事情,也不是我们一家做的,他们郑家当初从薛家身上白占了多少好处,也不该是我们一家担着风险。”
“为什么只有我们在找薛成涛?不让郑家那边也一起。”
邓老头将手里的雪茄杵在烟灰缸里,抬头骂道:“你是不是蠢?你知道薛家有多少秘密,多少家底吗?要是让郑家那几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抓到薛成涛,我们只会多一个对手,而不是多一个朋友。到时候,你能保证邓家不是下一个薛家?”
……
元酒眼睛睁圆,换了个姿势,继续光明正大地偷听。
哦豁,薛家灭门的案子竟真的和这缺德的邓家,还有那什么郑家有关!
……
“还有邓沛青,她手里的照妖镜,要尽快弄到手。”邓老头说。
“爸,这个有些难,邓沛青把那照妖镜当眼珠子似的带在身上,而且她本身就很能打,我们的人没有下手的机会。”
邓老头:“照妖镜本身也不是她的东西,是她当初从特管局偷换下来的物证。有照妖镜在手,咱们就能牢牢压住郑家的崛起之势。所以这面镜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拿回来。”
“如果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男人欲言又止:“……”
最后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客厅。
……
元酒坐在栏杆上,见他们父子小会散场,才浅浅吁出一口气。
可算结束了。
邓家人熄灯睡下后,元酒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检查宅子。
在邓老头书房里找了半天,元酒在书柜里发现了一个书壳子,里面装着一只黑色的u盘,同时还有两把钥匙。
元酒拿着钥匙,对着窗户外的月光观察了半天,没办法分辨这钥匙究竟用来开什么锁,只能收进袖袋里,将书壳原封不动塞回书架,指尖上卷起一阵微弱的灵力,将细尘重新附着在上面。
离开邓家后,元酒去了郊区白马福利院旧址。
这个地方蛮好找的,位于郊区路边,附近已经建了不少工厂,厂房看着规模又大又整洁。
只有福利院旧址上坐落着一栋三层楼房。
楼房被重新粉刷过,但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门窗和台阶上都落了很厚的灰尘。
元酒一踏进福利院大门,就发现这里阴气很重,生人夜间在此地待得久了,怕是会出问题。
怪不得这地方有重新装修的痕迹,但看着却像被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
元酒站在一楼窗户外,透过灰蒙蒙的窗户往房间里看,里面有几张架起来的桌子。
她头顶上方玻璃窗破了个洞,应该是被石头砸的,所以风吹过走廊的时候,能听到类似“呜呜”的鬼哭之声。
元酒背着手,用指尖在窗上抹了一下,指尖沾很厚的灰尘。
她一回头,一张烧得面目全非的鬼脸差点儿撞上她的鼻尖。
元酒身体已形成条件反射,黑着脸把那死鬼一脚踹上墙,果断将两仪刀拿出来,准备教训这个不知道世道险恶的阴魂。
院子内的阴气,在元酒把两仪刀拿出来后,就忽然朝她聚集。
周围死气沉沉的草木犹似一瞬间活过来,许许多多黑影张牙舞爪,发出奇奇怪怪的叫声与哭喊声。
元酒抱着刀,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逐渐弥散开的阴气。
她都忙前忙后一整天了,大晚上的来福利院旧址看看情况,竟然又钻厉鬼窝里了?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附近原本还能看见灯光的厂方,在阴气愈发浓重后,已经彻底被隔离在另一方天地。
元酒浅浅叹了口气,连长刀都未从刀鞘中抽出,左手握拳,右手拿着刀鞘,将接力扑上来的鬼全都胖揍了一顿。
……
几分钟后,院子里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元酒看着被摞成一堆的厉鬼,坐在最上面那只的背后,脚踩着下方厉鬼的后脑勺,用刀鞘顶端抵着看起来像是领头厉鬼的脖子:“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要不要?”
被泰山压顶的厉鬼哭唧唧道:“有说不的权利吗?”
“有啊,你说不,我立马就送你上路。”
元酒给了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