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长殊从长乘打开的鬼门进去后,眼前的景物很快就发生了变换。
但是这次情况,与上次和元酒进入冥界时完全不同。
扑面而来的高温让他下意识抬手,立刻用灵气罩在身上,避开了燎过来的火舌。
他转身看了眼四周,黑色的焦土上,到处都是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是流动的时明时暗的岩浆。
附近的地缝中,不时就会有火焰从裂缝中窜出来。
极目望去,远处有很大一片焦土已经塌陷,一个黑色的巨大坑洞不断冒着黑色的阴气与煞气。
盘旋在坑洞上方的,大多是一些漫无目的巡游的厉鬼残魂。
雍长殊微微拧起眉头,转身就往背离坑洞的方向离去。
如果不是知道长乘对他并无恶意,他都有些怀疑这次开鬼门可能就是故意的。
不过长乘并未来过这里的冥界,因此也不可能知道如今的冥界是何等状况。
雍长殊开始移动后,四周漫无目的的残魂,仿佛一瞬间就找到了目标,立刻朝着他追逐而去。
发现被残魂追逐后,雍长殊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化为狐狸原形,前进的速度瞬间飙升。
眨眼间,焦黑的荒土之上,只剩下一道无法捕捉的白色残影。
……
元酒在酆都城里看到谢必安的时候,发现他正抱着哭丧棒准备出城,脸上的表情还颇有些愁苦。
谢必安瞟见元酒时,直接飘了过来:“元观主怎么有空来地府?”
“有点事情,想找你打听一下。”
元酒关切地看了他一眼:“看你这神色,最近过得不太好?”
谢必安拉着元酒一边往城外走,一边说道:“最近岂止是过得不太好,那是非常非常不好。”
元酒:“你这是要出城?”
“嗯,去平等王那边。”谢必安叹气道,“最近冥界西南方就平等王镇守的那方焦土出现大范围塌陷。”
“西南方的地狱关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甚至还镇压着不少上古异兽残魂,这次西南塌陷,整个冥界都彻底乱了套。你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吗,就连酆都城最近都戒严了。”
元酒摇了摇头:“进城的时候,那些阴差还挺和善的。”
谢必安呆了两秒,忍不住骂道:“那群见钱眼开的混账。”
元酒挑了挑眉:“你骂他们做什么,你看看你帽子上写的,你觉得有多少人多少亡魂能抵挡得住钱财诱惑?”
谢必安重重叹了口气:“我倒不是针对他们,只是最近阎王有令,全城戒严。”
“因为西南大地狱那边的厉鬼跑出来了一大半,虽然已经捉回去了不少,但是仍旧有一些非常棘手的存在,实力不可小觑。”
“酆都城内排队等投胎的亡魂只多不少,有很多还是身怀功德之力的,一旦那些厉鬼暗度陈仓,进了这偌大的酆都城,那就相当于把狼放进了羊圈里,到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用脚趾头想都想的到。”
“你说真要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元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那确实应该提高警惕。”
谢必安摆了摆手:“算了,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元观主你今天下来是有何贵干?”
“我最近查的一个案子,发现了三只骨妖,和一只蛊雕残魂。”元酒看着谢必安,眉眼间尽是舒朗的笑意,“所以专程下来打听一下,地府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也是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谢必安扭头看着元酒,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啊?元观主愿意出手帮我们?”
元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之前也帮了我一些忙,如今地府遇到麻烦,我自然也愿意鼎力相助,打好关系,以后我托你们办事不是更容易?”
谢必安哭笑不得道:“元观主,你可真够直接的啊!”
“我这人最是正直,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元酒眨了眨大眼睛,满脸诚挚。
谢必安拉着元酒往城外走:“那我正好要出城,咱们边走边说。”
……
元酒从谢必安处打听到不少消息。
冥界西南方原本是十殿阎罗中第九殿的平等王所辖。
平等王辖地,还有另一个称呼,叫做阿鼻地狱。
即冥界最深层的地狱。
这里关押的几乎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比如生前犯下过杀父弑母,纵火烧杀等等罪行。
堕入阿鼻的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这里的鬼皆是极度凶残的恶鬼,需要常年由实力极为强悍的鬼差与地府神官镇守,不可擅自脱离岗位。
但是极少有人知晓,在阿鼻地狱之下,还有一层地狱。
这里被十殿阎罗称之为隐狱。
隐狱镇压的都是上古时期的凶物残魂。
上古的一切虽然已经成为传说,但是那些强大的异兽和凶兽,残魂并未完全湮灭。
残魂一开始是很虚弱的,甚至没有任何意识,只能在天地间无意识飘荡。
而中古时期灵气充足,神魔已经渐渐消失,当时仙妖把控世界,滋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