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然后……尾巴粘在了椅子上。
那段时间她看着长乘就跑。
长乘因为那粘性很强的汁液,尾巴上的毛脱了三个月。
而且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特别丑。
虽然她成功躲过了那三个月,但是后面的三年拜长乘所赐,过得水深火热,提起来简直男默女泪。
……
到了冥界之后,元酒发现这边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
她跳上冥河渡口的船后,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摆渡者:“最近冥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摆渡者站在船尾,用竹篙拨了拨前方橘色的灯火。
他蒙在眼睛上的白绸,尾端在腥风中飘摇,抿着的双唇嘴角微微下压,不答反问道:“你又来地府做什么?”
元酒从储物手镯里套了个折叠小板凳出来,摆在船尾坐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答道:“走亲戚。”
摆渡者:“你在阳间,肯定没少挨打。”
元酒抬头睨了他一眼。
摆渡者手指了指她的额头:“红红肿肿,蛮适合你。”
元酒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道:“你今天是想罢工,所以专门惹毛我,跟我打一架是吧?”
摆渡者微微勾唇:“我不跟小孩儿打架。”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小孩儿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欠呢?”元酒气鼓鼓。
摆渡者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瞎的。”
“那你怎么看到我额头是红肿的?”
摆渡者:“心眼。”
元酒:“……”
“你闭嘴吧,赶紧划船。”元酒不想跟他说话了。
摆渡者将竹篙往岸边一撑,渡船很快就冲入冥河的涛浪中。
……
船划到了一半,元酒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认识狐狸啊?”
“上次他问你是不是见过,你说没见过。但我总觉得你说的是假话。”
摆渡者沉默了一会儿:“见过。”
“生前见过几次,我那时候带兵从川西打到疆北,一路上到处都是难民,难民都往中原地区南迁,只有他背着一个病的快要死的小孩儿往疆北方向走。”
摆渡者撑着竹篙,低头似乎在观察她。
“说起来,那个病的快死的小孩儿,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元酒微微睁大眼睛:“大概多少年前?”
“少说也有一千多年了。”摆渡者思考了片刻道。
“但那个小孩儿应该不是你。”
“我当时不知时间分阴阳,也没有任何神通,直到死后被流放到冥河摆渡千年,才慢慢通过身边不少亡魂知道很多事情。”
“我到了地府后,因为好奇你那个朋友死没死,所以答应做了摆渡者后,问过秦广王。”
“他跟我说那人是狐妖,他背着的那个孩子……没有来世。”
元酒有点好奇:“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战乱时期,背着那孩子去疆北吗?”
“据说,那小孩儿的爷爷在疆北,那孩子快死了,想最后见一眼爷爷。”
“你那个朋友是妖,应该是知道她并无来世,才会帮她。”
“至于他们之间有何纠葛,我并不知晓。”
只是几面之缘,当时他因为容貌昳丽,没有威慑力,南征北战时多戴着面具。
所以那只狐妖只是感觉他熟悉,并不记得他是谁。
……
元酒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你真在冥河上摆渡千年了?就算为国杀敌,也不至于流放到这儿干苦力千年之久啊。”
摆渡者勾唇笑了笑:“我自己愿意来的,当时是打算让我镇守第十七层地狱,但我不想去。”
元酒:“……”好家伙,这还是个隐藏大佬。
“为了等人吗?”
摆渡者笑容冷冽:“不是,为了亲手干掉死对头。”
“我活着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取他狗头。”
元酒感觉到他一身戾气,双手捧脸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啥被流放了。”
好家伙!
就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活着的时候没杀到仇人,死了之后也要干掉对方魂魄。
是个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