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远又惊又怒,将妙妙抱在怀里,“妙妙你怎么样?她欺负你了?”
心中的怒火已然压制不住,张怀远嗓音低沉,眼中带着骇人的冷意看向荷莲。
荷莲被这惊人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爹爹~”
妙妙抽抽搭搭,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委屈的不得了。
“这个坏蛋欺负妙妙,还打绿香姐姐和红袖姐姐,还有,还有里面有个叫苏贵人的坏蛋,她让妙妙跪在这里,还吓唬妙妙,还掐我。”
小胖手一边抹眼泪,一边指着荷莲控诉。
再一看小家伙白嫩的小脸儿,上面明晃晃的多了两个青紫的手印,可见动手那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张怀远小心翼翼的捧着妙妙的脸蛋儿。
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孩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大声说话,居然被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动手欺负了。
魏帝从步辇上下来,看到哭成泪人儿的小家伙以及小家伙脸上的青紫,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怎么回事?你说。”
魏帝随意指了一个侍卫。
被选中的侍卫战战兢兢的跪下,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复述了一遍。
荷莲想解释:“皇、皇上……”
但魏帝却不想听她说话,而是让人把苏莹莹叫出来。
苏莹莹出来的时候,荷莲正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魏帝脸色沉沉,看不出一丝波动,而张怀远则是小心的将妙妙抱在怀里哄着。
“怎么了这是。”
苏莹莹眼神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走到魏帝身边。
魏帝:“苏贵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解释一下。”
苏贵人……
注意到魏帝口中冷冰冰的称呼,苏莹莹脸色一僵。
通常情况下,魏帝都是叫她莹莹,如果叫了她的封号,那就证明,魏帝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怎么会。
这孩子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吗?
明明自己从前就算是和最受宠的七皇子对上,魏帝也从来没对自己摆过脸色。
怎么办?
察觉到情况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后,苏莹莹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臣妾……臣妾只是让荷莲替我管教管教这两个宫女,可能是妙妙和这两个宫女关系好,虽然这两人犯了错,也不想让她们受罚,所以妙妙才拦着荷莲不许惩罚这两个宫女。
臣妾知道,妙妙还是个孩子,所以并没有和她计较,只是后来妙妙的态度强硬,还顶撞臣妾,臣妾没有办法,这才对妙妙小惩大诫一番。”
苏莹莹字斟句酌,小心翼翼的说着。
她知道,魏帝肯定是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所以自己不能撒谎。
但也不能完全实话实说,就只能尽可能的挑着些能说的,再采用春秋笔法,尽最大的努力把自己摘出去。
说这些时,苏莹莹低眉顺眼,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完全没有在宫女面前狠厉的气势。
魏帝垂着眸看着苏莹莹,没有说话。
魏帝虽然宠苏莹莹,但也仅限于宠,对她虽有几分喜欢,却远远不及爱。
魏帝虽然是大皇子,但生母家世低微且早逝,先皇最宠爱的儿子也不是魏帝。
魏帝从小就备受忽视,是在宫人们的冷眼下长大的。唯一对他好的,就是发妻张如月。
张如月与魏帝相识于孩童时期,那时张如月的父亲是魏帝的夫子,两个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在魏帝心里,这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发妻。
张如月死后,他最看重的就是两人一起带大的弟弟张怀远。
现在的话,勉强还能加上一个妙妙。
除此以外,其他人在他眼里无非是分为有用和无用两种区别罢了。
苏莹莹总能想到些好玩的玩意儿,能给他逗趣儿解闷,就是有用的人,因此魏帝多给了她几分宠爱。
可这宠爱可有可无,只要和他在意的人相悖,这宠爱就能随时收回去。
“是吗?”
高高在上的皇帝的话听不出喜怒。
苏莹莹心理压力极大,可偏偏又不能抬头看魏帝的反应,只能小心的点点头。
魏帝冷眼看着小心翼翼的苏莹莹,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苏贵人挺闲的,无召来养心殿罚跪宫女,既然如此,你们主仆就一起在这儿跪着两个时辰吧。”
什么!
苏莹莹猛的抬头,似乎是不可置信。
她虽然并不喜欢魏帝,可在她看来,魏帝多多少少是对她上了心,不然为什么后宫中侍寝日子最多的就是她。
为什么魏帝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