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燕燕京城皇宫,乾坤殿内。
郑婉婉坐在太师椅上,一个连着一个喷嚏的在打,她抬手揉了揉鼻子,恨恨道:“又是哪个天杀的在背地里诅咒我?”
她手里拿着把双面绣的扇子,这好东西是出自雨烟之手,上面绣了一只会飞的雪白老虎,一只会喷火的九尾凤凰,惟妙惟肖的。
郑婉婉很喜欢,连小风扇也不用了,整日里拿在手上摇啊摇的。
两个儿子身体好,饭量大,于是乎每天多数的时间都由奶娘照看着。
大皇子吃饱喝足后,郑婉婉将他抱在怀里,“哦哦”的哄两声,他就笑的乐开怀。
但二皇子就不一样了,吃饱了就睡,不爱哭闹,也不喜欢被人抱着,郑婉婉一抱他他就开始哇哇大哭,而且一旦哭起来,两个时辰都算少的。
实在不是郑婉婉偏心,而是她不敢碰老二。
她就总说二皇子性子随了陆诰,是个天生的犟种,她是管不了,一点儿都管不了。
“老大。”乾坤殿门口,忽地传来了郝随意的声音。
雨烟扭头冲着来人一顿说教,“整日里咋咋呼呼,你早该改了你山匪的习气,现在你可是皇家护卫队的头领,好歹你也算半大个官。”
皇宫御林军便是一个人,也断不能让郝随意等人负责的,但好歹是跟着郑婉婉一路走过来的人,于是陆诰便专门给他们一行二十几人,辟了个皇家护卫队的部门。
名义上是七品小官,但俸禄上可不输两品大官的,也就是让郑婉婉开心,毕竟郝随意是她的人。
“哎呀,你烦死了,国家大事你一介妇人懂什么?让开。”郝随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双手插在腰上,反过来说教雨烟。
“好啊你,能耐了你。”雨烟冷哼一声,挽起袖子,扯住他的耳朵将人揪到了郑婉婉面前。
她一脚踹在郝随意的屁股上,毫不留情的说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该打。
郝随意疼的次牙咧嘴,可他也只敢次牙咧嘴,瞪都不敢瞪雨烟一眼。
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事儿,郑婉婉从来不掺和。
她闭着眼睛躺在太师椅上,悠哉的摇着扇子。
都过去一年了,夜羽祁这个死男人是真沉得住气,居然没找她救宇文少蕊的命。
果然,自古帝王多薄情,那就是个人渣,成天里只会口蜜腹剑,也不知晓他都是怎么哄骗少蕊姐姐的,让她死心塌地的对她。
其实她也没办法完全医治好宇文少蕊,但精心调养,让她多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宇文少蕊的身体从小便落了伤,十几年过去了,那些病痛早已经和她融为一体了,早就没有痊愈的可能了。
治病救人就和生孩子一个道理,一旦过了最佳救治时间,便是使劲浑身解数用药,也没办法药到病除,反而会变成催命符。
郑婉婉的思绪随着雨烟和郝随意嬉戏的停止而结束。
她缓缓睁开眼睛,问着郝随意:“着急忙慌的找我什么事儿?”
“老大,你让我去西域呗,我听耶律怀说,颜莫传信来了轩辕那群天杀的已经和巫师教会那群杂碎取得联系了。
这次你派我去,我肯定杀的他们屁滚尿流,保证全送他们去见阎王。”
郑婉婉笑了笑,道:“派你去,那就是给人送快递去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
“啥意思啊老大?你瞧不起兄弟们啊?看看我这肌肉,我无敌猛男好吧。”郝随意挽起袖子,给她展示胳膊上的肌肉。
“我看你像大傻逼,闲得无聊陪雨烟去做豆花吧,晚上咱们吃豆花刀削面。”
郝随意闻言,脸上写着不乐意,他还想给自己争取,但郑婉婉的手已经举起来做巴掌状了,他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
不情不愿的跟着雨烟进厨房,去磨豆花了。
雨烟将粉嫩嫩的围裙挂在他脖子上,给他系好,又搬了张小椅子过来,让他坐着。
“娘娘都是为了你好,怕你跑去西域丢了性命呢。”
“自打娘娘出了月子,喻少爷跑来求过多少次了,娘娘愣是没松口让他再去西域。”
两位皇子满月酒的那天,陆诰论功行赏。
郑直波封为忠勇候,赐葬皇陵,牌位由丞相贾好人亲自雕刻,供奉在了十觉寺。
喻繁被封作忠敏郡主,赏赐了诸多金银珠宝给气父母,由于她没有子嗣,遂由其弟喻飞承爵。
可喻飞是男儿郎,遂为忠敏侯,待日后行过冠礼,方正式入朝为官。
郑婉婉陆诰广纳贤士,招贤纳士开出的俸禄,远是别国无法企及的。
燕京和西天城的有志之士,纷纷前来参加考试,想要一展雄才伟略。
半年来,天缘朝堂乌烟瘴气。
夜昭承要彻底肃清左斯一堂,弄的朝堂人心惶惶。
此前跟左斯、卫家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