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天,郑婉婉坐月子遭了不少罪。
她每日都坐在床榻上,穿着棉布衣衫,扯着陆诰问为什么遭罪的人不是他,为什么非得是女人生孩子?为什么不计算好时间,让她天气凉快时再生……
总之,她嘟着嘴每天都说“都怪你。”
陆诰不厌其烦,跟她穿的一样厚,整日里就陪着她大汗淋漓。
便是连郑麒雄都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让郑婉婉放陆诰出去凉快凉快。
郑婉婉便会撒娇说:“爹,您疼女婿胜过了疼女儿。”
郑麒雄便再也不提了。
但她的两位兄长,实在看不下去陆诰将自己每天包得像个粽子,便在郑婉婉的卧房里架起了小火炉,煮起了火锅。
郑扶胤不远万里送来的鱼虾,全都进了郑扶央和郑扶风的肚子里。
他们两个拉着陆诰吃火锅,郑婉婉端着一盆白鸡汤,馋的边抱怨边央求着给她也来一口。
“婉儿,你看着大虾,在锅里一烫,剥了皮,好吃的紧,光看着,你哥哥我就要流口水了。”
郑扶风说罢,夹着一只虾喂进了嘴里,表情都在说香死了。
郑婉婉筷子朝着他便扔了过来,被他稳稳的接住,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又给她拿了双干净的递过去。
郑婉婉撇着嘴,“我要告诉二哥哥,就说你和大哥欺负我。”
“你说了二哥也不会打我,只会说你不懂事,因为呀,婉儿小可怜在坐月子。”
“才不会,二哥哥定会打的你屁股开花,哼。”
陆诰虽然坐在火锅旁,但到底是一口没吃。
看着郑婉婉和郑扶风嬉闹着,他也心情大好,不过注意力却是都在郑婉婉身上。
郑扶央知晓郑婉婉临产在即时,便将巫马阿博礼和阿扇都带回了燕京。
巫马阿博礼现在关在皇宫大牢,因着不想在月子期间影响郑婉婉的心情,他便一直都没告诉她。
如今陆诰郑婉婉住在皇宫里。
他们父子三人也不好一直住在陆府,本想搬出去的,但丞相说给他们建造的将军府马上就完工了。
偌大的皇宫反正空荡荡的,就让他们先住在皇宫里了。
巫马阿博礼、阿扇、以及那些在梅山上了拿了粮食和珠宝的信徒们,在郑扶央和万俟益的组织下,揭示了巫师教会的恶行。
百姓们愤恨不已,便冲到了巫师教会的总教。
但总教早已人去楼空,可总有抹不去的痕迹,那些痕迹无一不证明着巫师教会的惨无人道。
至于总教那些搬不走的、金子制成的东西。
军队也并没有将其充公,而是奉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宗旨,用在了改变民生上。
西域百姓们终于彻底相信北燕国,能给他们带去幸福了,皆是臣服于陆诰和郑婉婉。
而希图伊雅人,也不想继续生活在那片让他们曾饱受折磨的土地上了,在征求了陆诰的同意后,举族搬迁来了燕京,只不过还在途中。
陆诰命沈尤带人去给他们寻地方,知晓他们乐意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便让沈尤往山的那边找。
陆诰看郑婉婉和郑扶风有说有笑,便和郑扶央去到隔壁处理政务了。
刚一落座,郑扶央便开口道:“虽然如今西域各地民心已稳,但巫马阿依娜没死,巫马家族的势力还残存着,总归是个麻烦。”
陆诰闻言,开口道:“在没找到能杀死巫马阿依娜的办法之前,先不打草惊蛇。”
郑扶央点了点头,道:“还有件事情。”
“何事?”陆诰看向他问着。
“轩辕国的使臣到羌弥了,他们竟派了位妃子,颜莫说是他姐姐,现在就住在羌弥王庭里。”
“耶律颜可,那是个毒妇,没想到竟让她从天缘给逃掉了。”陆诰冷哼一声,“夜羽祁当真是饿了,什么人都肯要。”
郑扶央对宫廷秘事不感兴趣,便也没细问。
陆诰继续道:“她去西域,必定会想尽办法让西域乱起来,就让颜莫多透露些巫师教会的消息给她。
兴许顺着她这条藤,我们能彻底铲除巫师教会。”
“好,我这便去给颜莫传信。”郑扶央应着。
……
西域羌弥州,先前的王庭,现在的府衙里。
耶律颜可穿着一件薄纱,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坐在金灿灿的王座上。
一路从轩辕走来,使臣团和护卫一直守着她,她无处招蜂引蝶,更没办法一泄私欲,每日都过的苦不堪言。
“我的好弟弟,你当真就不打算疼惜疼惜姐姐吗?”耶律颜可苦哈哈的说着,言语里颇有央求。
“你是不知晓,那轩辕皇宫把守森严,我又不能日日都见到皇上,我这心中啊,郁结了一团火气。
你若是不帮我排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