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昭承忽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捂着嘴笑出了声儿。
左斯一时间不明所以,有种自己被戏耍了的感觉,他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可不是害羞,而是愤怒。
就在他要怒不可遏时,忽而又见夜昭承眼波流转,温柔似水。
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将手中帕子轻轻一抛,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可是在丞相府,正值国丧,本宫这一身孝,你想做甚?”
她巧笑嫣然,模样实在娇俏。
她身子微微向后倒了倒,“待天下太平时,你还怕没有与本宫独处的时间吗?”
“届时整个后宫,就本宫一人,你今日来明日走,旁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她脸颊微微泛红,瞧着便像是恋中女子,为情郎害羞。
她这三言两语,让左斯知晓,他并不是在自取其辱,登时便对她好感倍增。
夜昭承一身孝,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把持了。
“娘娘,你便等着末将的好消息吧。”
左斯干咽了一口,将夜昭承的帕子紧紧的捏在手里,而后揣进了怀中,夺门而出。
望着左斯走远的背影,夜昭承面色冷下来,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恨不得将皮扒掉一层。
左斯当晚便利用职务之便,去到卫府。
杀了几个家丁,将卫疆的尸首带了出来,请了国都中有声望的大夫,又命人去宫里掳了太医来。
就这么在人前,让两位大夫查卫疆的真正死因。
百姓们翘首以盼,禁卫军哀痛之余要替卫疆报仇。
太医自不敢做手脚,公布卫疆的死因,说他乃是死于一种西域奇毒。
西域、皇贵妃、叛乱、夺权,这一系列的字眼联系在一起,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了耶律颜可。
卫沉是如何沉迷耶律颜可美色的,禁卫军都看在眼里。
在左斯的号召下,他们一心要除了耶律颜可。
于是乎,左斯便趁热打铁,领着一队禁卫军,杀入皇宫要宰了耶律颜可。
耶律颜可这人,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夜昭承离宫后,后宫便是她在做主。
她赏赐了宫人不少好东西,自然有对她忠心耿耿的。
左斯刚带人杀到宫门口,便有宫人向她禀明了情况。
耶律颜可纵然心有不甘,却深知此地不宜久留,遂杀了给自己报信的宫人,领着彩月彩云慌忙逃窜。
卫沉走时,告知了她皇宫密道,又给了她自己的私印,防的便是今日。
密道里,三人脚步飞快。
穿着宫女服饰的耶律颜可,跑的比兔子还快。
跟在她身后的彩月问着:“公主,我们接下来要往哪里逃?”
耶律颜可道:“轩辕。”
“我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去见夜羽祁,他会感兴趣的。”
……
天缘北部。
救不出满城的百姓,陆诰与赵奇商议,便故意败了几次。
果不其然,楚天明上当了,一路追击到了城外。
不过这一次,他聪明了不少,令启东大军打头阵。
为免被楚天明瞧出端倪,陆诰带兵,倒真跟启东大军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仗。
启东大军逃回两万人,受伤五千人。
而剩余的两万五千人,一万在战场上装尸体,另外一万五千人便假装是俘虏,顺顺利利见到了陆诰和宇文扩。
当天晚上,陆诰便学了卫沉那一招,派人去两军阵前点火。
倒了油,又堆了松木,待火点燃后,瞧着浓烟四起,但实际上却并未点燃两方士兵的尸身。
而那一万装成尸体的启东大军,则趁着火势冲天,从战场上撤离,顺利与陆诰他们汇合。
“陆老爷,接下来我们还要让城吗?”赵奇问着陆诰。
陆诰盯着面前的沙盘,道:“诱饵足够肥美,钓到的鱼才足够大。”
“若是这一次不让楚天明伤了元气,日后他会成为你们的大患。”
“再让三城,我们在此处,同对方决一死战。”
“若是能将楚天明杀了,轩辕痛失一名猛将,莫说是北部了,就是你天缘的粮仓之地,亦能安稳许多年。”
陆诰指着沙盘上的波西城,目光坚毅。
赵奇瞧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他道:“现在还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调动东部的兵。”
“就算真的调动了,那轩辕的楚家军倾巢而出,我们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届时,我们全军覆没了,东部也没能保住,那天缘岂不是尽落入敌人之手了?”
“陆老爷,我自是相信你能力的,但这招实在是太险了,恕我不敢苟同。”
陆诰闻言,阴冷的眸子射向了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