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清抬手擦干了眼泪,用袖子将刀刃上的血擦干净。
她坐回床榻,打开枕头边的包袱,将骨灰盒子抱起放在腿上。
然后轻轻打开盒子,抓起里面的一把草木灰,洒在了尸体上。
一把接着一把,最后她将整个盒子举起来,倒的干干净净。
草木灰和鲜血混在了一起,“咣当”一声,骨灰盒子从她手上掉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动静大,惊动了院子里守着的丫鬟。
她们怕陆文清出什么意外,忙向宇文大人汇报了情况。
宇文大人匆匆赶来,一脚踹开了房门。
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陆文清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
她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悲伤,道:“抱歉宇文大人,弄脏了你的府邸。”
“没,没事儿的。”宇文大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应着。
陆文清吸了吸鼻子,“可能还需要劳烦宇文大人,帮我处理一下了。”
“我要赶去和我嫂子碰面,救治伤员。”
她忽地抬起头,一双泪盈盈的眸子看向对方说着。
“不麻烦,小事一桩,陆小姐无需客气。”
“只是郑大小姐临走前嘱咐过了,命我千万要照看好你。
她说让你等她回来,再一起回鄂州。”
宇文大人此时做着传话筒。
陆文清眼神迷茫,她似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两行热泪又溢了出来。
她说:“可是我做错了事情,我要去赎罪。”
宇文大人闻言,迈着大步,跨过地上的尸体,站在她面前。
他眼神坚定,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知错就改,是好样的,你嫂嫂会以你为荣,鄂州百姓也会以你为荣。”
“我另给你安排住处,你好好养伤,阵前有你嫂嫂和耶律怀将军,他们一定会带领大军凯旋归来的。”
陆文清眨着眼睛,她双目通红,看得出来在强忍眼泪,她无助反问:“真的吗宇文大人?嫂嫂和鄂州百姓,真的不会怪我吗?”
“轩辕与鄂州迟早有一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兮福所倚,你切勿太过自责。”
“转念一想,他在轩辕与天缘开战时闯下如此祸事,轩辕只能派出部分兵力应对。
若是在轩辕天下太平时他将大军拉出,只怕是连鄂州的一条狗都没有活路。”
宇文大人说罢,唤来了两名丫鬟,搀扶着陆文清出了客房。
她听劝,果真就在府衙里等着郑婉婉。
……
两军阵前,趁着休战时,郑婉婉给染了病的士兵们注射疫苗。
她分批将这些士兵撤退到了后方,而那些没有患病、已经打过疫苗的,便换在了前方。
早在来的途中,郑婉婉便从空间里拿出了十辆马车,马车上所装的,全都是连弩。
一次性可以射出二十支箭。
且每支箭头上,都涂抹了她研制的毒药,只要划伤皮肤,两刻钟便会毒发。
若是两天之内,还拿不到解药,那中毒的人,便只能去死了。
而且这连弩的箭小,不过成年男子的手掌长,且只有筷子粗细,一次连发二十箭,可连着射三次,换箭方便。
每名士兵身上,可以携带的替换箭头,便能多达数百根。
若是轩辕的龙虎军还不知死活,要再来进犯,那她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老大。”郝随意打了疫苗,喝了灵泉水,又活蹦乱跳的了。
他双手各举着一把连弩,问着:“那狗娘养的东西你宰了没?”
郑婉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反问一句:“谁?”
“三皇子啊,你的好妹夫,大骗子一个。”
“你说你好端端的,给他私印干什么?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哦,你还没杀他啊?咋滴,留着过年当猪宰了,要给大家助助兴啊?”
“你要真是佛心泛滥饶了他,我跟你讲老大,不用兄弟们跟你反目,我先给你来两嗖嗖。”
郑婉婉停下手里熬药的动作,闻言面色一冷,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郝随意躲闪不及,又被她在膝盖上踹了一脚。
疼的他双腿一弯,举着的双手也放下来,一脸痛苦道:“疼,你咋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真小气,玩笑你都开不起。”
郝随意抱怨完,又一脸笑嘻嘻,把连弩往地上一丢,蹲在了郑婉婉身边。
“老大,要这玩意多费劲啊?你把你的睡睡粉给我来两大袋,对面就是来一百万人我也给他干翻了,都送他们去归西。”
“撂倒了直接宰西瓜,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