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郑婉婉他们凭什么能建立北燕国?若是没有我大启三皇子的身份,百姓们能听他们的吗?”
“是男人你就杀了我,杀了我整个鄂州都要给我陪葬。”
郝随意自然是不会被三皇子这些话吓到,他当即双手扼住三皇子的脖子,就要送他归西。
“大哥,你先别冲动,我觉得他说的话不像是没有道理。”一个小弟,扑上前来,拉住了郝随意的手腕。
“这光咱们这些人,要号令这十几万的大军,不太行啊。”
“再说了,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就算我们能逃回去,老大她肯定是要找人算账的。
你把他弄死了,那我们岂不是成了他的背锅侠,到时候咋跟老大交代啊?”
一听这话,郝随意才松了手。
另外两个小弟,将三皇子从地上拉了起来,丢到了一边。
……
疫病在青州城内传播,一时间人心惶惶。
景岩本想将城门关了,直接断绝和外面的往来。
可龙虎军要源源不断的从城内运送粮草出去,军营和府衙库房不够用了,他们就去百姓家征用。
疫病开始时,景岩就想将患病的人隔离起来,可龙虎军又不听他的指挥,现在整个青州城都乱套了。
至于外面打成了什么样,他也无从得知,整日就躲在自己的府邸,提心吊胆的。
他只好将现在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飞鸽传信给杨士青,乞求对方在必要的时候,保他一命。
龙虎军的信件与景岩的信件,几乎同一时间到了京城。
收到信件的两方,各自往皇宫赶。
而此时,夜羽祁正在勤凤殿陪宇文少蕊。
郁州的战况,会及时飞鸽传信送到他手上。
而近日,他亦是收到了李良贤送来的消息。
“阿祁的心事儿都写在了脸上,你不是早就同我说过了,来我这里是不会装着国家大事的吗?”
宇文少蕊坐在他身侧,她白皙的手抬起来,纤细的手指摸着他的眉头,轻轻揉了揉。
夜羽祁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托在自己掌心里。
“是不想的,但近日总是心神不宁的,在你面前,我又装不了。”夜羽祁的声音,带着凉意。
见宇文少蕊听了,并未追问是何事扰的他不能清净,他索性开口直言相告。
“天明一路从郁州打过去,如今已攻到天缘北部边城之下了,就在城外驻扎着,问我要不要一鼓作气攻进城内去,我有些犹豫。”
“可就在这时候,太傅大人来信了,说天缘老皇帝和太子都死了,连他们的十四皇子也死于皇权之争。”
“现在是卫沉和皇贵妃霸占着皇宫,执掌着大权。”
“可卫沉如今被天明绊住了,要是我一鼓作气,从东部再撕开一条口子,一路杀过去扶持昭承上位,那天缘跟在我手上有什么区别?”
“我就在犹豫,是要让舅父大人去,还是让少羽去。”
他说这话时,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宇文少蕊看。
她眸子清明,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温柔甜美的笑。
她回着:“我一介妇人,怎知打仗的事儿?如何安排,还要你自己决断。”
“蕊儿你是武将之后,平日里听过老将军给你讲战场上的事儿吧?”
“此事无关国家大事,就你我夫妻二人之间随便聊聊,你可以说说心中想法。”
夜羽祁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痒痒的,让她有些分神。
宇文少蕊心中清楚,若是继续一再推脱,便太过刻意了,反而会让夜羽祁对少羽生疑。
思及此,她方开口道:“妻为夫纲,昭承若是有所谋求,多半也是为了天缘。”
“太傅为人耿直,但凡是他说出口的话,便一定是真的,怕就怕他老人家有未尽之言。”
“从古至今,我还从未见过常胜将军,一鼓作气自然是好的,可楚少将军年少气盛,需小心对方陷阱。”
“阿祁你也不放心让启东大军去攻打天缘吧?万一他们占地为王,扼住粮仓的咽喉呢?
看似轩辕胜了,可实际上,那是给你徒增烦恼。”
“如今抽不出太多的兵力,见好就收,方能游刃有余。”
宇文少蕊说罢,握住了他的手。
夜羽祁眸中柔情更甚,他的蕊儿,果然是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饶是身居后宫,仍在为他分忧。
其实只要她说一句,让宇文少羽去攻打天缘东部,那就算让他把启东四十万大军带出去,也未尝不可。
他不是信任宇文少羽,而是信任自己的妻子。
这番话他也听的明白,她并不赞同让宇文少羽出兵,大概是担心弟弟也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