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国,卫府。
卫疆坐在书桌前,卫沉端着一碗汤,蹑手蹑脚的进来,放在他面前。
“爹,真的要扶持太子登基吗?”卫沉问着。
卫疆道:“自然。”
“太子并非无能之辈,只是被皇上压的太久了,我与丞相共同辅佐他,他日后定会是一名明君。”
“十四皇子戾气太重,你在西部折损了那么多兵力,天缘未来十年间,都不能再与他国开战。”
“太子性子柔和,又听丞相的话,他会让天缘过一段太平日子的。”
“你现在就带兵去东部,守住我们的粮仓。”
这些话,卫沉哪里听得进去?
今日上朝,皇上宣布退位,又宣了一道圣旨,直接把皇后赐给了太子。
若真让太子登基了,皇后稳坐后宫,还哪里有可儿和她腹中孩子的活路?
卫沉看了一眼桌上的帅印。
掌此印者,可号令三军,更能统领禁卫军。
他想着,让卫疆喝了这碗下了药的汤,昏睡个十二时辰。
待他进宫逼宫,再杀了皇后和太子,这天下便只能是自己儿子的了。
思及此,卫沉哄着父亲,“爹,我都听您的,这是我亲自盯着让下人们熬的汤。
您喝了它,我马上就出发。”
卫疆抬眸看向儿子,欣慰道:“好孩儿,爹知你的孝心。”
说罢,他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喝光。
卫沉看着一滴不剩的碗,心中一块巨石放进了肚子里。
他站在原地等着卫疆一头栽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不过须臾,卫疆只觉腹中一阵疼痛,仿若有绞杀藤在他体内翻滚似的,要将他的内脏全都绞碎。
他用手捂着肚子,死死咬着后槽牙。
忽地,他“哇”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喷了一桌面。
卫沉见状,脸色大变,他忙扶着卫疆的肩膀,“爹,你怎么了爹?”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吐血?”
“我去找大夫,爹你等我。”
卫疆一把抓住他的手,又是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爹!”卫沉大惊失色,叫着。
“吵什么?”卫疆强行咽下堵在喉咙里的一口血。
他是武将,曾上阵杀敌,也曾身负重伤,在鬼门关上爬过。
能不能活,有没有救的必要,他比谁都清楚。
这剧毒,已经让他回天乏术了。
他强撑着身子,从怀中掏出了兵符,“拿着,拿好它和帅印,于三日后,带禁卫军扶太子登基。”
“我儿,为父身中剧毒,撑不了多久。”
“记住,要密不发丧,对外谎称我抱病在身,待你配合丞相除掉十四皇子和翟子修后,再将我的死讯广而告之。”
卫疆撑着一口气,嘱咐完,庞大身躯顺着椅子倒在了地上。
卫沉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拿了帅印和兵符,抹了一把眼泪,扯下卫疆的黑色披风,披在身上奔出卫府。
骑着马赶去皇宫,一路冲到了耶律颜可的寝宫。
他有帅印在手,禁卫军自是不会拦他。
他一脚踹开了宫殿门,直奔殿内,将床榻上睡着的女人一把拽起。
耶律颜可抬起纤纤玉手,掀开他的披风,看见他身上的血渍,便知她的计划成了。
“死了,真好。”耶律颜可笑的邪魅。
卫沉一把推开她,质问:“你给我的根本就不是迷药,是毒药。”
“为什么?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骗我杀了我爹,我弑父了,我弑父了啊。”
耶律颜可眉目一皱,“那又如何?”
“你每每跑进宫里来与我私通时,不就早做好选择了吗?”
“弑父怎么了?哪个荣登大位的男人手上不沾染鲜血?”
“你爹年纪那么大了,横竖要死,死的早点又有什么关系?”
耶律颜可宫殿里点着催情香,她身上又涂了一层香粉。
薄纱下,一切春光若隐若现。
她小腹平坦,哪里是有身孕的样子。
她拉着卫沉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扯下了身上薄纱。
“我王兄也死了,他对我很是疼爱呢,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可是卫沉,人都死了,你回不了头了。
等你坐上皇位,封他个皇帝的称号,再给他起一座皇陵厚葬,他到地底下,也会风光无限的。”
“卫沉,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儿子。”
他拉着卫沉的手,滑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催情香香味浓烈,渐渐的,卫沉意识开始迷离了。
耶律颜可手伸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