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方慌乱抬起头,再一细看,顿时红了耳根。
他缓步上前,将薄纱缓缓收起,揉作一团,塞进了怀中。
凤宫毗邻东宫,太子匆忙套好衣衫,跑了出去。
耶律颜可冷静后,兀自拿了套皇后的衣衫穿上。
又恐床榻上的凌乱,被人发现抓到把柄,她索性取了剪刀来,将被褥全都剪烂,丢在了地上。
作罢这些,她出了一身汗,便拿了把扇子,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扇着。
又过了一刻钟,院中传来了急促脚步声。
“砰。”厚重的殿门从外面被推开,夜昭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她只当是耶律颜可来挑衅自己的,斥道:“你竟来本宫这里放肆,未免也太不懂宫中规矩了。”
“还不快从本宫的榻上滚下来。”
耶律颜可闻言,皮笑肉不笑。
此前老皇帝一直阻止她来给这位轩辕公主请安,她还当夜昭承是怎样一个厉害的角色。
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美貌算不上出众,性子亦不沉稳,喜怒形于色,当真是半点儿城府都没有。
“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行礼,你这个下妃,是想挨板子了吗?”
夜昭承身边的宫女,疾言厉色道。
“皇后娘娘的衣裳,你也敢穿?你这是公然蔑视宫规,娘娘有权将你下了大狱。”
“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太放肆了些,皇后该罚她的。”
耶律颜可闻言,也不生气,扭着水蛇腰,站了起来。
她将扇子丢在了地上,撩了撩凌乱的发丝,脖间布满汗珠。
“皇上连着数月都不曾来这凤宫,皇后自是稀罕这些遮衣蔽体之物。
可本宫却觉累赘,因为皇上说过了,就喜欢本宫薄纱罩体的模样。”
“皇后可知为何?”
如此不知羞耻的话,令夜昭承面红耳赤,怒目瞪着耶律颜可。
都说西域女子,行为放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般言行,便是轩辕帝国的妓子,都做不出来。
耶律颜可继续道:“皇上说了,这样能省下他的体力,好与本宫欢好。”
“可这等人间至妙之事,皇后是无福享有了,本宫过来拿你一件衣裳。
不过是闲来无事,体会体会你深宫寂寞的感觉罢了,何故要大惊小怪?”
耶律颜可说罢,眸色陡然变冷,抬起手来便给了宫女一巴掌。
“啊!”宫女惨叫一声,只觉脸上刺骨的疼。
夜昭承看去,宫女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四道指甲印。
从右脸,一直划到了左脸,伤口很深,皮肉都外翻了。
夜昭承也不是善茬,当即便一巴掌,还给了耶律颜可。
只不过她下手到底是有轻重的,并未在对方脸上留下什么印子。
耶律颜可低头垂眸,思忖片刻,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抬起一脚,踹在了宫女的肚子上。
见人倒地之后,抓起剪刀刺进了宫女的脖子上。
鲜红滚烫的血往外喷,溅了夜昭承一声。
夜昭承被吓的脸色煞白,捂着嘴连连后退,几乎连身子都要稳不住了。
耶律颜可任由剪刀插在宫女脖子上,她顶着一张染血的脸站起来,直视夜昭承。
“本宫乃羌弥长公主,是天缘战败后求娶来的和亲使者。
本宫身后,是羌弥、乃至整个西域,没有人能骑在本宫头上撒野。”
“皇后,本宫来这凤宫,是给你面子,你若不想你母国被西域铁骑踏平,日后就对本宫恭敬些。”
“如今本宫的母国,可不是想招惹便能招惹的。”
耶律颜可目露凶光,看向夜昭承。
夜昭承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跌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耶律颜可第一次觉得,母国强大,于自己而言是一件利事儿。
好在颜莫没跟自己翻脸,也承认她公主的身份,天缘朝堂上下,这才不敢参她参的太过分。
殿内的动静太大,还死了人。
外面的宫女太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悄悄去禀报皇上了。
已经半月未踏足后宫的老皇帝,由龙辇抬着送到了凤宫。
不仅如此,他还命太监去请了太子、轩辕与羌弥两国的代表前来。
一时间,凤宫院里,聚集了许多人。
老皇帝一脸疲色的坐在椅子上,其余人皆是站在一旁。
太子听命匆匆赶来,早已沐浴换了身衣裳。
年过四十的太子,脸上毫无朝气,向老皇帝行过跪拜礼后,便躬身站在他身旁,恨不得把腰弯成直角。
轩辕的使者,便是送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