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醉风咂舌了两下,保持沉默。
郑婉婉承诺了景岩,每年分他商队总盈利的两成。
景岩这才走的潇洒,临走时连醉今朝和天外楼也不要了,聂醉风来了鄂州后,自然而然便接手了。
原本郑婉婉以为廖自忠要与聂醉风争上一争,没没想到廖自忠是个安分守己的。
如今守着粮食铺子,整日了乐呵呵的,竟还娶妻生子了。
娶的是醉今朝昔日一位头牌,两人恩爱的紧。
郑婉婉眉头微蹙,盯着正大吃二喝的聂醉风道:“我没把握能把少羽兄救出来。
若是提前让宇文伯伯知晓了,他心中便有期望,最后再落得一场空,我要如何向他交代?”
“你管好自己的嘴,莫要到处乱说。”
聂醉风点点头,又扯到了其他,“别说,这醉今朝的前老板,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先前那些妓子,应着你的号召,全都从良了,可正经人家,谁能接受一个妓子做正妻的?
就是贱妾,都是万万不能的,可这廖老板啊,偏娶了个头牌做正头娘子。”
“如今夫妻二人还另经营了一家饭食铺子,就是生意惨淡些,不过他们夫妇也不将旁人的议论放在心上。”
今日来陆府时,路过廖自忠的铺子,聂醉风好好在那儿吃了一顿饭。
廖夫人是个活络性子,话又多,毫不避讳的跟他说了许多。
此刻闲来无事,聂醉风便提及了。
郑婉婉闻言,从软垫上站起身来,道:“他家铺子在哪里?你领着我去看看。”
聂醉风自是乐意的,反正他待在此处也不能帮郑婉婉想个完全的法子,他早就想溜走了。
二人从宫殿出来,径直穿过后院,于右边廊下来到了前院。
碰巧与刚外出归来的陆诰打了个照面。
聂醉风忙收起脸上笑意,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郑婉婉。
即便如此,还是没能躲过陆诰犀利的眼神警告。
聂醉风忙低下头,只当自己刚才没对上那道可怖视线。
“刚从军中回来?”郑婉婉声音柔柔,问道。
陆诰转而看向她时,眼眸温柔,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他快步走至郑婉婉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如沐春风回道:“嗯,练完兵了,近来他们长进不少。”
“岳父大人陪着宇文将军,三哥近日帮着朝露苑那位在准备婚事。
好在军中还有耶律怀帮衬一二,否则我怕是要住在军中了。”
郑婉婉认真听完,又同他说起了想去凤州一事。
陆诰也不反对,并表示他也欠了宇文少羽大恩情,是时候该还恩了。
话间,三人已经出了陆府。
聂醉风识趣的走在最前面,与他们夫妻相隔了数米远。
将他们带到廖老板的饭食铺子后,他便借口要回去忙,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廖自忠从店门里出来,瞧见是郑婉婉和陆诰,感恩戴德道:“郑老板、陆老爷,真是许久未见了。”
他快步走上前来,停在二人面前,无措的搓了搓手。
廖自忠往身后瞧了一眼。
他这家铺子不大,饭堂里也就只能摆放四张小方桌,另隔出一间做厨房。
也没请厨子,掌勺的便是他娘子,做的都是些他娘子拿手的饭菜。
虽然店里几乎无人光顾,他们每日亦是开开心心准备食材。
他虽不是富户,也不想娘子太过操劳,家中便请了位奶娘,帮着照看孩子。
廖自忠有意请郑婉婉夫妻进店坐坐,想让娘子准备一桌饭菜,聊表感激之情。
可他们家的饭食铺子,常被人说成是腌臜之地,又恐污了郑婉婉陆诰的圣洁,思索良久,终是没开口。
“你这店门外面如此宽敞,还能摆上几桌,为何就这么平白无故空着?”
郑婉婉明知故问着。
在这鄂州,可以说是人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她走到哪里,哪里便有崇拜的目光。
“郑老板,这……”廖自忠挠了挠头,呵呵笑着缓解尴尬。
“还不快同你娘子一起,搬张桌子出来,听闻你娘子烧的一手好菜,我与相公今日特意前来,便是想尝尝你娘子的手艺。”
廖自忠闻言,方才明白,他们这是给自己撑腰来了。
他恭恭敬敬说了声“稍等。”忙一溜烟跑进了店内,匆匆跟自家娘子交代了两声,便自己扛着一张桌子从店里出来。
将小方桌摆放好,又搬了凳子出来。
拿了条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和长条凳子,方伺候二人坐下。
“忠哥,你进来帮我烧火,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店内厨房,传来一道温润女声。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