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郑婉婉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语气沉沉道:“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为夫不太明白,还请夫人细细告知。”陆诰伸出手,揽着郑婉婉的身子,将人直接搂进了怀里。
郑婉婉双手拉着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倒是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以前处理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而是遇到的人非好即坏,处理起来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和难度。”
“可是这后宅的女子,多就困在一方天地,她又没有多大的能耐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做的那些事儿,也不能完全就将她判定成一个坏人,更无法就定了她的死罪,你说该如何?”
“就像朱倩儿这件事儿,连我三哥哥都没说一句将她处死,我又如何能单凭这一件错事儿,就取了她的性命?”
郑婉婉越说,心中的矛盾越甚。
她无力的靠在陆诰身上,因为这件事儿,她昨晚还做梦了。
以至于这会子醒来,头昏昏沉沉的,比没睡还乏力,还有些头疼呢。
只是她没说出口,一旦说出来了,陆诰又要小题大做,叫大夫来给她瞧身体了。
郑婉婉自己就是很厉害的大夫,过去给自己治过许多次伤,是不是有病了、又是不是病的严重了,她自己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大夫给她看。
可她又不想让陆诰担心,她执意要做的事情,她一般都会赞同支持。
郑婉婉觉得‘娇生惯养’的自己,都快被陆诰给把娇气的毛病治好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婉婉不需要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心神。
若是后宅的事情,你不愿意处理,便都交给雨烟和芹莲吧。”
“不过雨烟此前是一直跟着我娘的,我娘就受了一辈子的窝囊气,你也别指望雨烟能把事情处理的多完美。
指不定她事情没处理,反倒是自己受了委屈,回头还要你去安慰她呢。”
“不会吧?”郑婉婉初次听这些,觉得有趣,便跟陆诰深聊了起来。
“会的,耳濡目染的习惯,改不掉的。”陆诰笃定的说着。
“娘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窝囊?要真那么好欺负,早就从你们陆家搬出去了,还能做当家主母?”
陆诰回着:“她也就能做自己院子里的当家主母,又不是做整个陆王府的当家主母。
若她真是手段厉害,陆王府还能分出一三四房来?我祖母厉害,她不是我祖母的对手。
此前陆离陆霞的事情,她也没少闹,他们不还是随了陆姓?你别把她想的太厉害。”
郑婉婉觉得听陆诰说这些后宅的事儿,格外有趣。
她从陆诰怀里钻出来,与他面对面坐着,让他细细说来。
却不想,陆诰还摆上谱了,抬手挥了挥,说什么都不肯再说以前的事情了。
郑婉婉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道:“说嘛说嘛,难得我们心闲。”
陆诰看她这模样,眼中尽失宠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郑婉婉心领神会,她“哎呀”一声,却还是闭上眼睛,嘟唇吻了上去。
陆诰便继续说:“要不是父亲疼爱母亲,她就是后宅里最受苦的那类人。
我祖母还撺掇着祖父,要给我父亲娶平妻呢,父亲不同意,祖母就可劲儿的往他院子里送漂亮丫鬟。”
“我父亲为人正直,寻常女子哪里能让他乱了心神原则?
祖母见这招不好使,就去买伶人,要不是全家拦着,她还要买妓子给父亲呢。”
郑婉婉听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
她反问:“可是世家大族的男子,不都以这些为耻的吗?
你祖母这样做,就不怕坏了一族子孙的亲事?好歹你父亲也是承袭爵位,是做王爷的人。”
“这又要牵扯出另外一件往事了。”陆诰说道。
郑婉婉听的越发感兴趣,双目炯炯有神,惊奇的问着:“还有别的往事?”
“祖母偏心,疼爱伯父,有意让伯父承袭爵位,为此没少走动打点。
祖父知她性子,虽让她顶着一家主母的名头,但家中账务却并未交到她的手里。
她便将自己的嫁妆,都用在了打点上,可伯父那人的性子你也知晓,生来便不是从仕的人。
我祖母散尽了手中钱财,伯父却说什么都不肯担当大任,恰逢父亲又立了军功,这王爷之位,便落在了父亲身上。”
“姑母要仰仗陆家,给自己的儿女说门好亲事,好鱼跃龙门,能在我家抬起头来做人。
自然是不会让祖母将妓子买回家中的,伶人带回家,还能找借口是家中戏园子缺人了,妓子可没法找借口?”
“她们整日找祖母哭闹,这才让祖母偃旗息鼓的,要不然我母亲哪里有安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