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听她这样说,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她趴在床榻边上,扯了扯被子盖在了夜昭和身上。
“公主,您千万别这样说,再艰难的日子,也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我们在宫里,过的不也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吗?如今再怎么不好,您也是这西南王府的王妃。”
“西南王再混账,也不敢谋害了您的性命,公主,我们所求所愿,不就是活着吗?”
夜昭和看向流月,摇了摇头。
她的所求所愿,从来就不是苟且偷生,而是好好活着。
她的性命,仍然攥在别人手里。
如今还多了一个对她性命有要挟的人。
独孤冕都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连手足情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会是良善之人?
她早该想到的,只是当时太迫切离开皇宫、太排斥远嫁西域或是天缘。
潜意识里美化了未曾谋面的独孤冕。
她一心盼望着过好日子,又深知夫君柔弱可欺了,做一家主母的才有如意日子过。
于是乎,独孤冕的心狠手辣,也被她美化成了软弱无能。
时至今日,她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可夜昭和不想认命,若是想认命,她早就于大启后宫,找一枯井跳了,又何必折腾这么一番?
“公主,您别难过了,您千万别想不开。”流月看着眼神空洞的夜昭和,便放心不下,只能如此一遍遍的劝慰着。
一个保持沉默,一个不敢停声儿。
她们就这样待了整整一晚,直至天亮时,夜昭和才肯闭上眼睛休憩。
流月将门窗都闩上了,自己则是趴在床榻边上,陪着夜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