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不从上意,亏待灾民的,一经发现,无需上奏,安抚司李良贤可就地斩杀。
峨陇城、峨曦城、山陇城附近的州城官员,一接到圣旨,事必躬亲。
有了配合,源源不断的食物、瓜果蔬菜和水,接连不断的运往灾区三城。
朝廷免去灾区三城三年赋税徭役、征兵。
对灾区鼎力相助之州城,皆是减少赋税徭役,为期三年。
朝廷还承诺,会专门派一支军队,从南到西凿山开河,定六年之期,通饮水之河,此河取名“良贤河。”
旨在承认李良贤的功绩。
表明此事的圣旨加急送到李良贤手上时,他老泪纵横,不可置信。
送圣旨的人都走了,他还跪在地上,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
独孤冕出现在门口,怀中搂着两个貌美丫鬟,毫不避讳的喜笑颜开。
还不待李良贤客套一声,独孤冕继续道:“李大人得此青史留名之功,最该感谢的不是圣上,而该是楚少将军。”
“这启西可是楚少将军的地盘,若不是他心甘情愿将此功劳让与你,这良贤河,肯定得改名叫天明河。”
“哈哈哈。”
“玩笑话,玩笑话,李大人切莫放在心上,我就是一浪荡子。”
都实话实说了,独孤冕还要哈哈一笑,以一句玩笑话给自己开脱。
明明就是挑拨离间的话,偏楚天明听不出言外之意,对此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李良贤脸色不大好,却也呵呵笑了声,收好圣旨,体面的说道:“此次赈灾,绝非我一人之功。”
“大家所行之事,我回京后会一一禀明圣上。”
说罢,李良贤招呼众人,一一落座。
这顿晚饭,便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李良贤的庆功宴。
明明往日独孤冕不屑与他们同桌而食,今日却不知抽的什么疯,偏要坐在夜昭和身旁,扮演夫妻情深。
夜昭和这半月多的时间来,拼了命的在楚天明面前表现。
楚天明也从刚开始的刻意避嫌,到现在愿意同她说上几句话了。
她正想借此机会,让郑婉婉做个搭桥牵线的人,与楚天明达成友好合作,这下又没机会了。
夜昭和拿着筷子,味同嚼蜡的吃着独孤冕夹到自己碗里的菜,脸色着实没办法好起来。
楚天明道:“赈灾一事,现已稳住了,家中幼妹要入宫,家父命我回楚州送幼妹一程。”
“吃完这顿庆功宴,我便启程了,诸位保重。”
听闻楚天明没有邀请自己去楚州的意思,郑婉婉心中不免失落。
她还想去见识见识大金矿呢。
想归想,她也不会上赶着,于是便端起面前酒杯,豪爽的祝楚天明一路顺风。
“多谢妙手仙子,他日若有机会,再邀请二位去楚州做客。”楚天明对他们夫妇,异常友好。
尤其是对化了阿卑罗王妆的陆诰,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若不是妹妹入宫之事太过突然,他定是要与妙手仙子夫妇多相处些时日的。
李良贤压下心中思绪,亦是端起酒杯道贺。
大家心里都清楚,楚家女一入宫,定是去做皇后的。
李良贤不免为大启后宫的李灵儿担忧,也不知道灵儿到底有没有怀上龙种?
李良贤心底叹息一声,这武文义和杨士青,到底是没能阻止太后啊。
吃完饭,楚天明便趁着夜色出发了。
郑婉婉还寻思着去启南一趟,看看二哥哥郑扶胤。
要是这一次能来个金蝉脱壳,能顺利将二哥哥带回鄂州,也不枉她大老远跑这一趟。
陆诰知晓她的心思,便对李良贤道明,说他们夫妇想去游历一番。
李良贤感念他之前的劝说,欣然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郑婉婉他们,夜昭和也无心思在此处待着,便早早回房了。
须臾之间,偌大的府衙正厅里,便只剩下了李良贤和独孤冕。
李良贤喜忧参半,脸色不大好看。
独孤冕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明知故问:“李大人,楚小姐此次入宫,是去做皇后的吧?”
“圣上的登基大典和楚小姐的封后大典,太后这是打算同一天举办吗?”
独孤冕火上浇油道:“有时候啊,做人得认命,不要说太傅你只是一介文臣了。
我祖上是开国功臣,父亲与大哥镇守边疆,又有四十万独孤军,还不是轻飘飘便成了一具尸体。”
此话说完,独孤冕起身就走。
这番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李良贤坐立不安。
……
大启京城,皇宫勤德殿。
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