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万辛的咄咄逼人,郑直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身子往后一靠,脸色冷了下来。
郑直波顺手端起了手边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万辛见状,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他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郑直波,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郑直波闻言,不紧不慢道:“圣旨呢?”
“万大人你来的时候,也没带圣旨啊。”
“你非要治我一个抗旨不尊的罪,那还请万大人先回京城一趟,请来圣旨再治我的罪吧。”
“我有圣上的飞鸽传书,你敢不认?”万辛怒不可遏道。
“飞鸽传书上盖了玉玺印吗?”郑直波反问。
且不说玉玺大,盖印又有讲究,飞鸽传书的纸张太小,根本就盖不了玉玺印。
登基大典未举行,国号未改,便是刻了新传国玉玺,亦是不能太过招摇的使用。
先皇丧期未满,新帝便着急要将大启改为轩辕,此事一出,定会引起国内读书人的过分解读。
届时,夜羽祁名正言顺继承的皇位,恐会变成弑父篡位。
世间从来不缺想登临大位的人。
就算没有了独孤家,没有了陆家郑家,也会有其他人。
行差踏错半步,便会引起国内大乱,岂不是给了天缘西域机会?
天缘将西域的所有消息都拦了下来。
颜莫和陆诰同车陈签订了盟约之后,便快马加鞭将粮食送去了车陈。
颜莫又向乌勒抛出了橄榄枝,本就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乌勒,见开战时得不到好处,便欣然接受了颜莫的橄榄枝。
这个西域,在颜莫的号召下,开启了一场除细作的计划。
行动迅速,精准打击,天缘和大启的细作几乎被铲除干净了。
各个通道设置屏障,任何消息都送不出去。
天缘国卫沉在羌弥边境做的那些惨无人道之事,传遍了整个西域。
如今的西域三国,皆是不耻天缘的做法,纷纷跟天缘断了来往。
大启这边,去年的四国联军,在西天城外吃了个败仗,什么好都没讨到。
加之如今有郑婉婉供给他们粮食,又派了人过去教牧民们因地制宜种粮食蔬菜。
西域解决了后顾之忧,也不大愿意跟大启往来了。
如今大启天缘都不知西域内部到底是何情况,只能静静观望,自然是如履薄冰,生怕给了西域趁人之危的机会。
陆诰将现如今的局势,早早写成信件,让郑扶央飞鸽传书给郑直波送了来。
郑直波这才能气定神闲的,同万辛要圣旨。
他见万辛涨红了脸,却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便继续道:“之前九王爷派来西天城的常平大人。
可是无缘无故死在了万大人你的青州地界,你也是带兵之人,要是让人参上你一本。”
“或是有人告知九王爷,你是想效仿宇文朔,将同州占为己有,又想独占了西天城。
这才找了个鬼都不信的由头,将他千挑万选的官给杀在了半路,万大人你可想好了,要如何跟九王爷解释吗?”
万辛本就是那种恃宠而骄,脑子简单的人。
他哪里会想这么多?
如今听郑直波如此说,方才后怕起来。
只因前不久,杨大人和圣上分别给他来了信,警告他日后行事小心些,莫惹了九王爷不快。
万辛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好似两把冰冷的刀剑,已经刺进了他肉里似的。
他倒吸了口凉气,有些坐立不安。
郑直波适时的再度开口,“同州矿工加上奴隶,尚且需要十万大军驻守。
如今你带着青州一半的兵,镇守同州已是不易,若是行事鲁莽了,又引起西天城宇文朔旧兵和百姓的不满。”
“只怕万大人你功劳捡不到,倒是要提头去京城给圣上一个交代了。”
被郑直波这么一引导,万辛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怒又急的瞪着郑直波,“既你是这西天城的父母官。
那这收粮之事儿,就交给你了,反正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你都要保证同州有粮食吃。”
郑直波道:“那是自然,西天城本就是为同州做后盾的。”
一句话,给万辛递了个台阶。
万辛顺着台阶便下来,生怕继续待在西天城会出什么岔子,领着人快马加鞭就回了同州。
郑直波亦是将刚才之事,事无巨细的写信告知了鄂州。
……
鄂州。
郑扶央收到飞鸽传书,第一时间便来找郑婉婉和陆诰了。
他们二人看过信后,又还给了郑扶央。
“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