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机关算尽,自私自利之人。
……
郑婉婉追上陆文清,见她不肯待在府里,便牵了两匹马,与她骑着漫步。
不知不觉,便走出了二十里地。
郑婉婉勒马停住,劝道:“六根不净,你怎么安心参佛?”
“人生在世,又不是只有情情爱爱;先爱己再爱人。
若是他珍重你,你视若珍宝也无可厚非;可若他遇事第一个放弃你,你便将他弃如敝履。”
骑在马背上的陆文清,空洞眼眸看向郑婉婉,哭腔道:“可是大嫂,我做不到这样潇洒。”
“那便先学着如何看不见吧。”郑婉婉说道。
“现在你就去大药房,在那里帮忙,打发时间吧;若你不愿意,去学堂教书也行。”
陆文清闻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郑婉婉见她情绪好些了,这才掉转了马头,往陆府走。
马悠哉悠哉的走着,两匹齐头并进。
陆文清忽地开口问着:“嫂子,你同大哥是事事都坦诚相待,所以才能这般的情深不寿吗?”
“大哥就从来没有做出过一件,让你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郑婉婉闻言,好想爽朗的应一声:‘当然有啊。’
‘比如流放路上,他们遇到了那么多次追杀,为何他有暗卫,却闷声不响。’
倘若一起流放的是原主,那一次次的危机,都够原主死几十次了吧?
但她仍是笑了笑,回着:“没有。”
她早就明白,将性命置于别人手中,那便是自寻死路。
每一次她以身入死局,都未曾想过,自己能得一个善终善果。
连生她的人,都能将她丢弃在荒野里,任她去死,她又如何,敢对旁的人心存幻想?
思绪滑过的一瞬间,她又忽地想起了陆诰和父兄,还有宇文少羽。
温县时,他们为了救她,争先恐后的要去赴死,单就这一点,便足以让她感念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