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姐,你是来给我们送银子的吗?”朱倩儿睁着大眼睛,厚脸皮的问着。
就好似上次她和郑婉婉的不愉快,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她也不指望郑婉婉回答,自顾自的说着:“郑姐姐你知道的,我家公子身子弱,时常要用药,得吃上好的食材。”
“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大家都说你是菩萨心肠,救苦救难,如今我们朝暮苑这一大家子人,可都等着你养活呢郑姐姐。”
朱倩儿一开口,雨烟就想撕烂她的嘴。
雨烟想刀人的眼神,刀剑一样剐在朱倩儿的脸上。
“你是把脸撕下来,揣进了口袋里吗?”郑婉婉冷声道。
朱倩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问着:“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姐姐?”
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做作出来的无辜状。
雨烟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开口道:“就你这野猪一样的废物脑子,公子到底怎么看上你的?”
雨烟上前,一把拨开了拦在郑婉婉面前的朱倩儿。
朱倩儿满脸不服,抓着雨烟的胳膊冲郑婉婉喊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陆二小姐倒是学识渊博。”
“但又有什么用?舔着脸来给公子送糕点,还不是被公子无情的赶出去了。”
“郑姐姐,你真应该劝劝你妹妹,让她不要没脸没皮的跑来我们朝暮苑了。”
“砰。”郑婉婉一脚踢开了关着的卧房门。
看她身影在门口消失,雨烟才挣脱自己的手,推在朱倩儿的肩膀上。
朱倩儿一个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打我?你又打我?”朱倩儿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委屈。
她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要往屋子里跑,“我要找公子评评理,让公子给我做主。”
“你给我回来。”雨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我家夫人要和张公子谈正事儿,你一个下人,进去干什么?”
“她一个有夫之妇,成天往我们公子的卧房跑算什么事儿?她就不怕给陆老爷丢人现眼吗?”
雨烟听着朱倩儿污蔑郑婉婉的话,顿时气上心头。
她往朱倩儿的腰上掐了两把,对方疼的嗷嗷叫起来。
雨烟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朱倩儿的嘴,警告着:“再敢污蔑我家夫人的名声,活活打死你。”
“唔唔唔……”朱倩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眼睛瞪的像铜铃,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家丁,指望他们来帮自己。
但一个个的都假装看不见。
屋子里,满是酒气。
窗户紧闭,平时门也不怎么开,空气不流通,屋子里也灰蒙蒙的。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这屋子里却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儿蓬勃朝气。
郑婉婉从袖子里,将户籍身契拿出来,放在了三皇子手边的桌子上。
三皇子瞥了一眼,也没说一声谢谢。
他抬眸看向郑婉婉,问着:“我母妃的事儿,你打算何时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们和太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当日我赶到地牢的时候,张贵妃已经走了一个半时辰了。
她提前把毒药藏在了头发里,服毒自尽了。”
三皇子双手死死的攥着,心中悲痛不止。
郑婉婉继续道:“我们要从醉今朝搬走了,这里本来就是租的。
让你的丫鬟这两天收拾一下,我们搬去四十里外的新府。”
“无论如何,文清一直真心待你,就算你对她没了情义,那同她说清楚便是。
你们好歹曾经心意相通过,如今你要自我折磨,没人拦得住你,但你也别耽误和伤害我家文清。”
郑婉婉说罢,便转身离开。
她刚出里屋的房门,三皇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问着:“能不能把我母妃的尸骨,带来鄂州?”
郑婉婉闻言,步子停顿。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逃了回来,若是没有宇文扩带着二十万大军接应,他们早被射成了筛子。
如今龟缩在鄂州,都要时刻提防着朝廷再派人过来,这时候去京城,一定有去无回。
“抱歉,我无能为力。”郑婉婉思忖片刻,拒绝了。
三皇子这人,性格执拗,拒绝他要拒绝的直白些。
但凡让他认为有丁点希望,他就会把希望放大百倍不止,事情如果失败,他的失望也会随之放大,届时又要怪别人了。
上次的经验告诉郑婉婉,三皇子的忙,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还是别答应的好。
午饭过后,贾好人将分好的房契地契,一一分给了各家。
陆义震一家,最先开始张罗着搬家。
没有大物件的家具,搬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