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与宇文扩,寒暄了两句,便大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势。
“少羽,还不快带人随为父回启东。”宇文扩开口道。
“是,爹。”宇文少羽应了声。
他让郑麒雄等人先行,他则是带着近卫护在最后。
“驾。”郑婉婉扬起马鞭一声,朝着宇文扩飞奔而去。
大军自发的往左右两边移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大军在后,宇文扩领着郑婉婉他们,策马扬鞭,往朝夕城赶去。
“殿下,就这样放过他们吗?”骑马停在九皇子身边的赵小高,不甘心的问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西南,回京。”
九皇子垂下眼帘,说了一声后,扯动着马缰绳,掉转了方向。
……
宇文扩领着大军,一路不停,几日后终于抵达了朝夕城。
他将郑婉婉他们,安排在了客栈。
一路赶来,郑婉婉的确是精疲力尽了。
陆诰照顾她睡下之后,便去陪郑麒雄他们了。
一间偌大的客房里,摆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上好的美酒飘着香味,闻着就让人陶醉。
宇文扩和郑麒雄几杯酒下肚,敞开心扉的交谈。
“我本是要陪着陛下而去的,但我实在放心不下儿女们,你嫂子去的早,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好孩子们的。”
“自古忠义两难全,我如今背了个反贼的罪名,苟活几年去到地下,我有何颜面面对陛下啊。”
郑麒雄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他脸色通红,看样子已经有三四分醉意了。
宇文扩陪着他喝了一杯,豪爽道:“难两全你不也做出选择了?郑老兄,你的决定是对的。”
“他们要是把你囚在京城,用你威胁侄子们,你怎么办?”
“先帝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这个人,年轻时就爱庸人自扰,老了又整伤春悲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啊。”
“来,喝酒。”
宇文扩说着,把郑麒雄手里的酒杯,索性换成了酒瓶子。
郑麒雄推脱着:“不行不行,再喝要醉了。”
“醉了你就好好睡。”宇文扩说着,便把酒瓶子怼到了他的嘴边。
“咕噜咕噜。”郑麒雄直往下咽。
小辈们见状,虽担心二人,但谁也不敢阻止。
不多时,两人喝的已经大醉了。
宇文扩问着郑扶央和陆诰:“那群孩子兵,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
“嗯。”陆诰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我与婉婉领教过他们的厉害。”
“假以时日,他们定成大患,当时我是动了杀心的,但婉婉说,十岁左右的孩子,心中无善恶对错,他们是遭人利用了。”
郑扶央听完,看向宇文扩,礼貌的叫着:“宇文伯父,您常年不在京中,对京中之事可能不甚了解。
那群孩子,是专门给九皇子训练的死士,他们名唤‘千人斩。’个个都是经过十轮的百人厮杀里挑出来的拔尖之人。”
“那九皇子,绝非等闲之辈,朝中对太子颇有微词的大臣,不是被贬就是被罢官。
更有甚者,横死家中,不出月余,便无人再敢上奏弹劾太子,独孤伯父与他的四位副将,亦是被九皇子诱骗入京,才不得善终的。”
“一个八岁半的孩子,竟有这种手段。”宇文扩感慨着。
他忽地想到那群孩子地狱恶鬼般的眼神,看向宇文少羽,神色认真道:“日后你可要处处小心,加强对近卫的训练。
这九皇子,明年还要去启东,他哪里是想去拜访我?分明就是探我的底。”
宇文少羽没和千人斩、九皇子正面交锋过,自是不了解他们的厉害之处。
但父亲都这样说了,那这千人斩,便一定要除掉。
宇文少羽应着:“爹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好了,你们喝吧,我和你师父先休息了。”
三个小辈闻言,皆是从椅子上站起来。
宇文少羽扶着宇文扩回了房间,陆诰也迈步离开,这间客房便留给了郑麒雄。
郑扶央照顾郑麒雄睡下后,从客房出来,反手关上了门。
来到一楼的客栈大厅,刚好宇文少羽和陆诰也在。
这家客栈,被宇文扩整个包了,没有外人。
“两位先坐,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二位了。”
陆诰见郑扶央坐在了椅子上,便站起身来,冲他们抱拳说着。
陆诰同郑扶央,并不亲近。
郑家是武将,陆家为文官,且陆家又是前朝旧臣。
往日虽都在京城,陆诰与郑麒雄父子虽为同僚,但相交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