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裹着纯棉袜子,就好似把脚放进了棉花里。
她又从空间里拿了双绣花鞋,还给陆诰从里到外拿了身衣服、袜子长靴,整整的摆放在榻上。
郑婉婉这才掀开窗帘,打开了门闩。
她往榻上一躺,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背朝门口,大着嗓门喊了一声:“我可以了。”
车外的颜莫听见声音,叫来了陆诰,指了指马车。
陆诰心领神会,脱了鞋子爬上马车。
她一推开车门,就看见了郑婉婉的后脑勺,他把门口的脏衣服拿了出来。
只见颜莫已经打好了一桶水,放在了驾车处,手提的地方还搭了两块干净的帕子。
然后他抱着那些脏衣服,又走开了。
陆诰将水桶提进马车里,反手锁上门,将窗帘放下来。
然后宽衣解带,照旧把脏衣服放在门口处,开始擦洗身子。
郑婉婉听见水搅动的声音,便知是陆诰。
她屏住呼吸,纹丝不动,生怕自己有点反应,又搞出什么尴尬的事情来。
这陆诰洗身子真墨迹,足足两刻钟多,郑婉婉胳膊都压麻了,又疼又不敢吭声。
陆诰擦洗干净,又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丝制的亵衣亵裤,初穿在身上冰冰凉凉的,等他将外衣穿好之后,身体的温度便与亵衣融为一体了,亵衣又变的暖暖的,真舒服。
陆诰坐在榻上,穿上袜子,被水泡的发白起褶的脚滑入袜子的一瞬间,像被云朵包裹一般,别提多舒服了。
陆诰望着郑婉婉的后脑勺,温声说:“谢谢夫人准备的衣服鞋袜,很舒服,很合身,我非常满意。”
郑婉婉闻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忙翻身平躺下来,深呼吸了几口,又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于是头朝门口侧躺着。
只见陆诰挽起袖子,正在擦地板上的水渍。
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布,蹲在地上擦的干干净净,这才将这块布,放进了他的榻下面。
然后掀开窗帘,打开了门窗,他说:“换一换车里的空气,待会儿再关窗可以吗?”
“可以,我包在被子里也不是很冷,你快叫大家都正常行动休息吧。”郑婉婉应了声。
陆诰点了点头,提着水桶拿着脏衣服,出了马车。
颜莫等在马车外,从他手里接过了东西,自行去处理了。
其实从帐篷到马车这里的路不沾泥,但陆诰要跳下马车时,还是被陆义震远远的阻止了。
“哎吆,你就好好的在车上和婉婉休息行不行?吃喝我们自会给你们送过来。
你下来了,那婉婉不好意思,不也要跟着你下来?你别折腾她了。”
胡云香也是远远的朝着他挥手,让他不要来添乱。
一直守在马车旁等着他们的希崽,此时也是哼唧两声,跳上了马车,一头顶在陆诰的肚子上,把他顶进了车里。
希崽站在驾车处,从自己脖子上把盆叼下来,叼着喝水的盆放在了地上。
郑婉婉见状,抓起桌子上的三个水壶,用意识灌满了灵泉水,递给陆诰,说道:“倒给它。”
陆诰闻言微微起身,接过水壶,给它倒了两壶,剩下一壶他打算自己留着。
希崽看见了麻麻回来时的狼狈样,也不欺负她,喝完就跳下马车自己去玩了。
不多时,胡云香端着一锅香喷喷的鸡肉粥来。
她身后的陆义震,更是手拿两个大红薯。
陆义琴一家人跟在最后,家里最会说话的喻昌端着两屉包子,给他们送来。
“母妃大伯,你们上车来吧。”郑婉婉闻到香味,就知道是他们,隔着车窗说了声。
她解释着:“我手臂受伤了,多少有些行动不便,你们多担待。”
胡云香第一个爬上马车,双扇门打开,她把粥往桌子上一放,坐在了郑婉婉身边。
陆义震和喻昌紧接着上来,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两人识趣的同陆诰坐在一起。
喻昌笑嘻嘻指着包子说:“你姑姑亲自包的,牛肉馅的,你们两快尝尝看味道如何?要是不好,叫她下次改正。”
每家自备的口粮,陆义琴把牛羊肉都省了下来,专程留给他们夫妇的,羊肉准备晚上给他们炖汤。
“替我们谢谢她了。”郑婉婉倒是很给面子,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喂进嘴里点了点头。
陆义震不甘示弱的剥好红薯,给她递了过去。
胡云香也盛好了粥,放到了她面前。
胡云香开口道:“以后啊,就不要再叫我母妃了,就叫我娘吧。”
“陆王府早就没了,陆王妃的称号也早就该消失,婉婉,我跟你大伯商量过了,以后咱们大部队啊,就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