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站起来,同陆诰一起往林子里去。
“等等我,我也同你们有一起去。”陆明艳站起来,追在他们身后。
到了地方郑婉婉才看清,陆霞的整只脚踩进了兽骨里,而兽骨又卡在一个大树根里。
常年埋在土里的兽骨虽然发黑了,但依旧坚硬无比。
鲜血流了很多,而好巧不巧陆霞又跌坐在荨麻草里,此时整个人已经疼麻了,哇哇哭着。
她一双哭肿的眼睛看向郑婉婉,仍是嘴硬着,不说一句央求的话。
“你快帮她把脚拿出来。”陆义惠急的脸色都变了。
陆霞问:“我感觉好疼,我的脚会不会断了?”
郑婉婉蹲下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是削铁如泥的手术刀。
“你拿这么小的刀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诚心不想救小霞?”
郑婉婉的手刚放上去,才削下来一块。
一听这话,她停住了动作,瞪着陆义惠:“那要不我等着,你去找一把斧头来砍。”
“大姑,婉婉是大夫,她做什么你看着就好了,你什么都不懂非要插嘴干嘛。”陆明艳都觉得她多话。
“我这不是着急嘛。”陆义惠解释,她生怕郑婉婉撒手不管了。
那样的话,还真找不到第二个救小霞的人了。
思及此,陆义惠声音软下来,又开口道:“你弄吧,我不说话了,我站远一点,免得挡到你。”
郑婉婉手抬起来,继续削骨头。
她手轻轻托住陆霞的脚腕:“我会稍微活动一下你的脚,会有点儿疼,你忍一忍。”
陆霞咬唇点头,郑婉婉的手指刚稍微一用力,她立马杀猪似的叫起来。
“疼疼疼,你不要乱动,疼死我了,你快把手拿开。”
“我感觉我的脚断了,肯定是伤到骨头了,你不要碰我的脚,你把兽骨劈开就好了。”
这一吼,陆义惠更紧张了,又往前凑了凑。
她抿着唇想说话,但看了一眼郑婉婉脸色不是很好,便又乖乖闭嘴了。
“还有这么大力气喊,那就证明没伤筋动骨。”
“要真是骨头断了,你早疼晕过去了,忍一忍。”
郑婉婉说着,左手又覆上陆霞的脚踝,她说:“我要确定你脚受伤的程度,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
“你整只大脚都在这里面,我就是削也要避开你的脚,知道兽骨的厚度才能精准下刀,要不然很容易误伤割到你的脚。”
“你脚在里面已经很长时间了,加上你在荨麻堆里,我问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你闭嘴,我来操作,别哇哇大叫影响我可以吗?”
陆霞点点头,眼泪珍珠似的掉着。
这一次,不管郑婉婉用什么样的力道、怎么弄她的脚她都不叫了。
咬着唇,双手死死的抓着地上的土,全神贯注的看着郑婉婉的动作。
经过两刻钟,郑婉婉成功把她的脚从兽骨里拿了出来。
整只脚上都是鲜,外翻的伤口很明显。
这种不规则的创伤让伤口看上去很恐怖,陆霞一看到就开始大哭,哭着哭着直接要晕。
“你省点力气,别哭晕过去,待会儿我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你得保持清醒。”
“太残忍了,我会疼死的。”陆霞哭的厉害。
郑婉婉可不会惯着她这个娇气包,开口道:“要我给你处理还是你自己处理?”
“处理不干净就缝起来的话,导致发炎或者碎屑乱窜,到时候更麻烦。”
陆霞害怕疼,可更怕二次遭罪,被陆诰从荨麻堆里抱出来后,乖乖的坐在地上。
郑婉婉先是用清水给她冲洗了一遍伤口,然后让陆明艳打开手电筒,给陆霞仔仔细细的检查伤口。
陈年兽骨和木头有局部腐朽,碎屑扎进了肉里,郑婉婉清理了好久。
她手伸进袖子里,假装在拿东西,实则是在医院空间里拿出了碘伏麻药以及缝伤口的针线。
镊子夹着棉球,蘸了碘伏轻轻往伤口上一擦,这要命的疼让陆霞差点没吼断嗓子。
“找根树,卡住她的嘴,别把舌头给咬断了,抓住她别让她乱动。”
陆文清转身就捡了根结实的粗木棍,往陆霞嘴里一塞。
然后把她摁在地上,陆文清叫陆义惠:“大姑你别愣着啊,她力气大的像牛,我一个人按不住。”
陆义惠见郑婉婉是真的在给女儿治脚,便和陆文清合力按住了女儿。
用麻药敷过伤口后,郑婉婉娴熟的缝起来。
处理好又拿了药膏给陆义惠,让她给陆霞涂,完事了就可以把人带出去了。
陆诰在这里不方便,所以他和郑婉婉一起先离开。
“刚才你也蹲在荨麻里,你还好吧?”陆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