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雍悠然立于街角,亲眼敲着追随着姜梨与青瓷轻盈步入那古朴雅致的玉器铺内,心中并未有多在意,只觉此等小事,自可安心静待。
然而,时光悄然流逝,街上行人换了几番,那抹令他心安的身影却迟迟未现于铺门之外。
他眉宇间不由掠过一抹疑惑,随即对身旁侍立的手下轻声吩咐:“你去瞧瞧,为何她二人还未出来。”
手下领命,匆匆步入玉器铺内,一番探寻后,面色凝重地返回,低声禀告:“殿下,那主仆二人,似是凭空消失了。”
此言一出,顾祁雍大为震惊,先前的淡然瞬间被一抹不祥的预感所取代。
他神色微变,再不复先前的从容,亲自迈步,踏入了姜梨刚刚进的玉器铺。
铺内玉器晶莹剔透,责问之下,掌柜的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
“这位爷所言何意?我们东家,那可是位德高望重的玉器大师,怎会成了女子?更遑论失踪之说。”掌柜的话语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顾祁雍的眉宇间凝聚起一抹深沉,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你们东家不是叫姜梨?”
言罢,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一脸恭谨的掌柜。
掌柜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对自家东家的自豪之色:“非也,公子有所不知,吾等东家乃是赫赫有名的熊大师,这京城中的饰品行,谁人不识其大名?”
顾祁雍闻言,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心中那股被愚弄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不得不正视一个真相!
姜梨跑了!
他回想起之前姜梨所有的举动,一切疑惑瞬间豁然开朗,怒火中烧。
“好你个姜梨!竟然还摆弄本王!”他低声怒斥,声音虽低,却蕴含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与不甘。
尽管内心千百个不愿接受,但理智告诉他,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姜梨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借由玉器之事为幌子,悄无声息地逃脱了他的掌心。
此刻,顾祁雍的心中五味杂陈,相当郁闷。
顾祁雍暗道,都怪自己盲目自信,误以为姜梨那颗渴望去解救顾羡之的心,定能为他所用。
可他太小看姜梨了,即便姜梨心向顾羡之,对顾羡之念念不忘,可也不代表姜梨会信任他。
从始至终,姜梨那双明眸中闪烁的,是对顾祁雍深深的戒备与不信,只是顾祁雍一直觉得是姜梨有求于他,断定姜梨不敢不跟他合作。
怒火在他胸膛中翻腾,顾祁雍咬紧牙关,心中暗道:这女子,心思细腻如织,步步为营,竟是从未真正考虑过与他携手共谋。
这份被轻视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找!立刻去找!就算翻遍整个京城,掘地三尺,也务必要将她给本王带回来!”顾祁雍怒气冲冲地踏出玉器铺的门槛,声音冷冽如寒冬之风,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彻底地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份不甘与愤怒交织的情绪,让他几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自持。
……
此刻,姜梨与青瓷已默契地换上了利落的男装,悄无声息地潜行至长乐公主的府邸边缘。
青瓷压低嗓音,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忧虑:“公主此刻可安在府中?还有……公主真的可靠吗?小姐,我们现在输不起的。”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在经历了诸多变故后,她的信任已变得格外珍贵且谨慎。
姜梨闻言,目光坚定,轻轻点头,给予青瓷以安慰:“公主,是可信赖之人。”
她的话语虽轻,却如磐石般稳固,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念。
这份信任,并非无根之木,而是源于对顾羡之深刻理解的延伸——顾羡之所信赖之人,那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想要见到顾羡之,她能想到的人只有长乐公主。
如此一想,姜梨的心中更加坚定了此次行动的决心,她望向府邸深处。
姜梨轻步上前,手中轻握那枚来自长乐公主的青瓷信物,其色泽温润,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缓缓举起,对守门人温言细语道:“有劳兄台,请代为通报公主殿下,言有要事,在下特来求见。”
守门人一见那信物,眼中闪过一抹敬畏,连声应诺,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转身向府内通报去了。
不多时,守门人归来,态度更加谦恭,侧身引路,轻声道:“公子,请随我来,公主已命人备下香茗,静候公子大驾。”
姜梨与青瓷踏过精心修葺的石径,步入府中花园,园中花香袭人,景致宜人。
正行间,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卫英姿一身华服,面带喜色,正从花丛间雀跃而出,那活泼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姜梨心中不由一紧,眉宇间掠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