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府那深宅大院之中,林姨娘犹如一片静谧的湖水,波澜不惊,却又蕴含着深深的韵味。
她平日里在府中的存在感并不高,如同那飘散的云烟,若隐若现。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本分,因此在府内行走,总是小心翼翼,不去触碰那些锋利的边界。
在这伯府之中,妾室的地位如同那摇曳的烛火,微弱而飘忽。
清远伯的妾室们以及那些庶子庶女,平日里都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惹来伯夫人的不满,从而引来无尽的麻烦。
林姨娘在一众妾室之中最为得宠,她并非凭借美貌或是家世,而是凭借自己的懂事和识趣,赢得了清远伯的宠爱。
她深知,与伯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去触碰她的霉头,便是她在这府中生存的智慧。
因此,林姨娘在府内的行为举止总是那么得体,那么恰到好处,也让伯夫人很是满意。她不会像其他妾室那样,为了争宠而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她明白,只有保持低调,只有哄得伯夫人高兴,她才能在这深宅大院中安然无恙。
林姨娘自然心知肚明,府邸在姜梨的掌管下,她曾过得相对安逸,那几年里,府中的日子如春水般流淌,平静而舒适。然而,近来的日子却如同被顽石绊倒,步履蹒跚。不过,即便如此,她这些年也积蓄了些许财富,府中的困顿并未触及她的生活根基。
然而,当姜梨提出要将那些瓷器、玉器摆件等物带走时,林姨娘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不悦。
这些物件,虽曾属于姜梨,但在这府邸之中摆放了多年,对她而言,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如今,姜梨要将其带走,就好像是抢了她的东西一般,这让她难以接受。
“和离?”林姨娘审视着姜梨,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疑惑。
之前,她就曾在府中的各个角落里,听到过关于这个传闻和猜测,但从未想过,这件事是从姜梨口中说出来的。
姜梨微微挑起那精致的眉梢,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林姨娘,仿佛掠过一片无关紧要的浮云,未曾多加停留。
林姨娘见状,眉头不禁紧蹙,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我实难相信,诚明公子如今正是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之时,你竟能这般轻易放手?”
姜梨转过脸来,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她斜睨了林姨娘一眼,轻声道:“哦?你竟如此看好许诚明?说他官运亨通?呵呵,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林姨娘听了这话,眉头更是紧锁:“姜姑娘,你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就不怕将来有一天会后悔吗?”
姜梨倒是未曾料到林姨娘会问及这样的问题,她轻轻一笑,道:“后悔?我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林姨娘只觉得胸口一阵压抑,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姜梨,那个她曾经不屑一顾的低贱商女,手握无尽的财富,即便离开了清远伯府那座囚笼,她也能在世间游刃有余,风生水起。
姜梨轻轻一挥手,她的下人们便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上前,开始将那些精美的瓷器玉器一一搬走。
林姨娘看着那些宝贝渐行渐远,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开口阻止,但看着姜梨那从容不迫、成竹在胸的模样,她所有的勇气都化作了虚无。
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曾经属于她的财富被一一带走。
她的心在滴血,她的世界在崩塌。
姜梨将那些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每一件物品,皆如同稀世珍宝般,被小心翼翼地收存起来,犹如呵护一颗颗璀璨明珠。
随后,她们带着满满的收获,转身离开,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林姨娘在姜梨等人离去的瞬间,立刻召唤身边的丫鬟,急切地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伯夫人知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安与忧虑,仿佛预示着接下来的风暴。
而姜梨,则已经迅速地查看了几处地方,依照嫁妆单子,将那些尚未收回的嫁妆一一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目标,便是老夫人和伯夫人那两座宛如深宫的院落,她深知,那里的珍宝恐怕更加难以收取。
然而,姜梨并未有丝毫退缩。
但即便知道会跟她们扯皮,她仍然是带着姜知遇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
她首先踏入了伯夫人的庭院,庭院内,伯夫人早已得知了她的到来,静静地立在石阶上等候。
她的面容冷峻,似一块未曾雕琢的玉石,泛着丝丝寒意。
姜梨步入院中,那一身淡雅如兰的衣裳在风中轻摆,似与这古怪的气氛格格不入。
见姜梨出现,伯夫人脸色一沉,道:“姜梨,你还回来做什么?”
她看向伯夫人,目光坚定而平静,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伯夫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取回我的嫁妆。”
伯夫人眉头微蹙,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满。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姜梨,你的嫁妆不是一直放在你自己的院子里么?我何时阻止过你回去取?你今日这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