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设家宴,梨此次没有再借病推脱,轻轻点了点头,应允了。
伯夫人若是不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夜色渐浓,姜梨依旧如约赴宴。
尚未踏入宴厅,便远远听得里面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伯夫人那言语中的得意之情,更是如春风拂面,任谁都能轻易感受到。
“哟,我们尊贵的少夫人终于莅临了,真是让我们好等啊,三催四请的,真是了不得了……”伯夫人瞥了姜梨一眼,话语中满是戏谑与挑衅。
姜梨手持一块洁白的帕子,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歉意的苦笑,轻声说道:“婆母您已经三次盛情相邀了,若是我再推三阻四不来,那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只是我这身子骨,病虽稍有好转,却还未完全痊愈,今日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屋内的气氛颇为热闹,一群人围坐在一张宽大的餐桌旁。
田氏和清远伯并未出席,但王若雪带着许盛却是在场,两人坐在一侧,神色各异。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她的身边坐着伯夫人。再旁边,许诚明、谢望舒、桃枝三人,桃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此外,府里的两个姨娘以及几个庶子庶女也都在场,他们或坐或立,各自聊着天,气氛颇为融洽。
王若雪轻轻起身,特地侧身向旁边挪动了几步,为姜梨腾出了许诚明身边的一个空位。她的举动显得颇为周到,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对姜梨说道:“弟妹,这边有空位,你坐这里吧。”
姜梨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位置,却并未搭话,只是随意在姨娘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她的态度既不冷淡也不热情,仿佛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
许诚明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原本以为王若雪这般安排,姜梨会顺着台阶下,坐到他身边来,没想到她却如此不给面子,直接选择了其他位置。
这让他感到有些下不来台,心中不禁对姜梨生出了几分不满。
王若雪见姜梨对她全然不理不睬,心头的委屈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看向许诚明,声音略带颤抖道:“要不……我还是走吧,看样子弟妹看见我一点也不开心。”
许诚明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他沉声道:“你坐着别动。”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今日是母亲的庆功宴,听母亲的安排便是。”
伯夫人见状,急忙出面打圆场,她微笑着对姜梨说:“姜梨啊,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呢,也是想和你们分享一下我的生意经。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理应多多交流,互相学习。”
伯夫人开始侃侃而谈,她的话语流畅而充满自信,将酒楼的运营、管理以及市场的洞察一一道来。
只不过,到底是门外汉,说再多都是空洞的。
最后,伯夫人缓缓开口,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诱惑:“我们的酒楼正处于繁荣的开业阶段,倘若你们有心想要在这繁华的商海中分得一杯羹,此刻便是最佳时机。只需投入些许银两,待到年底,我们定会按照份额将盈利分给你们,绝不会让你们有半点损失。”
老夫人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万一亏损了呢?”
伯夫人闻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老夫人,您多虑了。您或许还不知道,那画舫被官府查封之后,我们酒楼所在的这片区域生意反而更加火爆了。如今入股,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们的酒楼,注定要在这商海中掀起一股巨浪,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酒楼未来的辉煌景象。
在伯夫人的描绘下,老夫人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消散,开始动摇了。
谢望舒的目光突然转向了姜梨,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寻与尊重,轻声问道:“少夫人,您对此事有何看法?您娘家在商界颇有声望,想必对此类事务颇有经验。”
姜梨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微微一愣,随即沉默了片刻。
然而,当她感受到周围众人热切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回避。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而理智:“婆母,做生意嘛,总是难以避免盈亏的波动。更何况,当几个人合伙经营时,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牵扯甚广,所以还需谨慎行事。”
伯夫人一听姜梨的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她不满地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责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见不得我好吗?先前你掌家时,人人都夸你能干,如今轮到我了,你就这般不情不愿地给我泼冷水吗?”
“我只是出于关心,提醒一二,并无他意。”她微微低头,声音柔和却坚定,似是在为自己辩解,又似是在表达自己的立场。
伯夫人却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她冷哼道:“哼,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的心思我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就不该让你过来,平添晦气。”
姜梨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却也只能轻轻叹息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