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许盛亦是被她收养为子,自幼便在她的悉心教导下茁壮成长,最后,又亲手将她凌虐至死。
那时,她的身体已因春柳的暗害而破败不堪,自然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王若雪主动提出将她的儿子许盛寄养于她名下,当时的王若雪言辞恳切,说许盛无父,身世可怜,能寄养在她这里,实是许盛的福气,希望她不要推辞。
面对这样的请求,她心中虽有犹豫,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收养子嗣,传承香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许诚明,她的丈夫,也支持了这个决定,认为将许盛过继到她名下,既是对许盛的疼爱,也是对她的一种安慰。
收养许盛之后,许诚明还告诉他,此生不会纳妾,只守着她一个人便好。
那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真挚的感动,许诚明为她所付出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震撼。
当初的感动有多么深沉,后来的绝望便有多么刻骨。
从一开始,他们的爱情就像是精心编织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为了他们一家三口,不惜付出一切。
然而现在,许诚明竟然提出了如此荒谬的要求,他要将许盛过继到她的名下?
这简直是对她的极大侮辱,他凭什么那么欺负人?
“我不同意。”姜梨的面色如冰,语调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诚明则是以一声冷笑回应:“不需要你同意。”
姜梨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她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几乎无法抑制自己想要一巴掌甩在许诚明脸上的冲动。
“姐姐,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是你的儿子,那你可真是倒霉透顶了。”小世子在一旁低声嘀咕,他的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姜梨听见小世子的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是啊,如果真是那样,可不就是倒了霉了么?”
许诚明听见小世子的话,顿时面色一沉,他瞪向小世子,怒气冲冲地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小世子吓得往紫鸢那边缩了几分,紫鸢正欲骂回去的时候,却听长乐公主的声音传来。
“野孩子?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嚣张,竟敢对我儿子出言不逊?”
长乐公主那威严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已随风飘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势。
姜梨抬起头,目光迎上了正朝这边走来的长乐公主。
最让她意外的是,长乐公主的身边还有顾羡之。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惊讶的波澜,她不知道长乐公主和顾羡之究竟听到了多少刚才的对话。
小世子一见到长乐公主,眼中立刻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兴奋地喊道:“娘!”
声音中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亲近。
许诚明则是一脸疑惑地看向长乐公主和顾羡之。
他并不认识这两位尊贵的人物,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他感到有些意外。
长乐公主的到来,使得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然而,她的目光却温柔地落在小世子的身上,仿佛能融化一切冰冷和坚硬。
而顾羡之则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长乐公主的身上,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和言语。
紫鸢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急切地向长乐公主告状道:“公主殿下!此人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开口便辱骂小世子为野孩子,更是强行抢夺小世子的蹴鞠,口出不逊之言,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长乐公主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透出一丝不悦。
许诚明此刻才如梦初醒,他先是瞥了一眼长乐公主,又瞟了瞟一旁的小世子,心中猛地一颤,这才记起长乐公主那尊贵的身份。
他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向长乐公主行礼道:“许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未认出公主殿下,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殿下宽宏大量,原谅许某的冒犯。”
长乐公主缓缓踱步至小世子的身旁,她轻抚着小世子的头顶,那动作间满是母爱的温柔。
然而,当她抬起头,望向许诚明时,那份温柔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屑与冷意。
“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辱骂我的儿子!”长乐公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几分怒气,“难道你是嫌命太长了?若是如此,本公主倒是可以成全你。”
许诚明闻言,心中一颤,连忙弓下腰身,连连道歉:“公主息怒,许某有罪,有罪。这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许某绝无他意,还请公主明察。”
“小打小闹?”长乐公主冷笑一声,眸中的冷意更甚,“在我眼中,任何伤害我儿的行为,都绝非小事!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顾羡之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许诚明的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转向姜梨的时候,他眼里闪过几分心疼。
许诚明刚过来的时候,他便打算上前来帮姜梨了。
然而,长乐公主却伸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