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许诚明纳谢小姐入府,也是出于与吏部侍郎交好的目的。
然而,清远伯也有所耳闻,这位谢小姐的名声,在京城中确实不算太好。
在那些高门大户中,多少都有些迷信的成分,名声不佳的人,总是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会给府邸带来不好的运势。
许诚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困惑:“说实话,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我只是送若雪到院外,哪里想到她和谢小姐之间会突然起了冲突……等我赶到的时候,谢小姐已经不幸落水了。”
伯夫人闻言,心中猛地一颤,惊道:“你说谢小姐落水与若雪有关?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先前只字未提?”
许诚明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秘密。
他忙不迭地斟酌着措辞,试图圆回自己的失言:“其实,谢小姐后来并没有再追究此事,而且,也不能确定就一定与若雪有关。当时情况复杂,可能只是个误会。”
伯夫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失望。
“你真是糊涂透顶!”伯夫人一声怒喝,眼中闪烁着不满与失望,“我命你陪着姜梨去你舅母家祝寿,你倒好,还带了王若雪那个不省心的!她究竟去做什么?难道也是去尽孝心吗?”
许诚明被母亲训斥得面红耳赤,他抿了抿薄唇,试图辩解:“若雪她……她也是一番好意,想要去给舅母祝寿,表达孝心……”
“孝心?哼!”伯夫人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她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她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竟还妄想着成为伯府的当家主母!真是白日做梦!”
她瞪了许诚明一眼,语气中满是警告:“你回去告诉她,让她老实点,别再给我惹麻烦。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就让他们回庆州去吧!”
许诚明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母亲对王若雪一直心存芥蒂,但他也明白王若雪并不是母亲想象中的那种人。只是现在,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承受母亲的怒火。
许诚明或许会被王若雪那巧言令色的手段所蒙蔽,但伯夫人却绝非易于糊弄的愚者。
王若雪这般步步为营,步步紧逼,其用心显然早已超出了原本的身份范畴,不再安分于当一个名义上的大房媳妇。
当初的约定何等清晰明了:许诚明兼祧两房,王若雪是大房的,她生的孩子给大房传宗接代,姜梨才是正儿八经的伯府少夫人。然而,看如今王若雪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在试探众人的底线,挑战所有人的耐心。
伯夫人对王若雪的印象,早已从最初的期待与接纳,跌落至如今的失望与警惕。
待伯夫人话语落下,清远伯的目光转向许诚明,沉声道:“诚明,你心中所求,须得明明白白。儿女情长之事,固然人之常情,但切莫因此耽误了正途。”
许诚明闻言,急忙应声道:“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清远伯凝视着许诚明,沉思片刻后,又道:“吏部已有风声传出,你或将入户部任职。届时,你更需收敛心性,莫要被这些后宅琐事牵绊。待你官位稳固,仕途顺畅,自然能得偿所愿。届时,你的妻妾亦会随你水涨船高。”
“是。”许诚明再度应下。
确实如此,等官位提升了,他要什么没有?
清远伯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是,父亲。”许诚明恭敬地应下,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转身匆匆离开了主院。
然而,他并没有去找王若雪,而是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个方向——那是姜梨离去的方向。
他心中纠结万分,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追上去,想要与她再说些什么。
他快步疾行,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终于在姜梨即将踏入她自己的院子之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突然出现,让姜梨吃了一惊,她停下脚步,秀眉微蹙,看着眼前的许诚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做什么?”
许诚明看着她,轻声道:“梨儿,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遗憾。
他渴望从姜梨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心中稍微好过一些的答案。
然而,姜梨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回应。
许诚明见状,心中更加苦涩。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开口道:“梨儿,我知道我错了,我……我愿意弥补我的过错,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的语气中,竟然掺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似乎想要博取姜梨的一丝同情。
姜梨却只觉得心头一阵厌烦,她不明白许诚明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自从识破他的真面目后,她对许诚明的感情便只剩下无尽的恨意,那份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