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许诚明再度踏入了姜梨的静谧小院。
姜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反感,她实在不明白许诚明这股不屈不挠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或许,他从未真正拥有自己的主见。他明明对王若雪心生倾向,却又对她难以割舍。
他踏入屋内,试图用柔和的语气挽回姜梨的心:“梨儿,我深思熟虑后,觉得我之前的行为确实不妥。我应该更加信任你,信任桃枝,站在你这边。”
姜梨挑灯,正在翻看账本。
姜梨在微弱的灯光下,专注地翻阅着账本,似乎对他的道歉并不以为意。
许诚明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漫,但姜梨的心却如同止水,波澜不惊。
许诚明看着姜梨的动作,心生厌恶。
每当他来访,她总是埋头于厚厚的账本中,她的眼里就只有那些银子吗?
然而,每当这个想法冒出头,他总会想起老夫人的嘱咐,于是烦躁的心情只能被他强行压制。
姜梨轻轻合上账本,抬起头看向许诚明。
她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满,只是淡淡地说:“你和桃枝从小一起长大,她在你身边的时间,远超过在我身边。如今,你对她的怀疑,确实让人感到心寒。或许,是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一切都变了吧。”
“不,我没有。”许诚明紧握拳头,几步走向姜梨,深情款款地说道,“梨儿,我心如明月,待你如初。”
他的话语,仿佛情深如海,却又让姜梨感到无比厌烦。
前世,她应该就是这么蠢的,被许诚明这些虚伪的深情所迷惑,一步步走向迷失。
“你说,今时月是否一如当年月?”姜梨望向窗外,淡淡地问。
“当然!”许诚明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可惜……今夜无风也无月。”姜梨的表情略显失落,她转向许诚明,站起身,缓缓说道,“我们三年未见,也许很多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同情堂嫂,所以对堂嫂很好,但是……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即便你说你们没什么,我也不可能做得到心无芥蒂。”
许诚明原本带着歉意的心情来访,然而听到姜梨的这一番话,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以自持。
他心里有愧啊!
姜梨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这番话,却让他觉得无比难堪。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姜梨!”他沉声喝道,“我出于好意来向你道歉,你却说出这种话来,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我与大嫂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岂能容你如此玷污?你如此言辞,又将我们伯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姜梨轻轻地笑了。
他的义正言辞,在她听来不过是虚伪的掩饰。
她心中清楚,他们之间的勾当早已不是秘密。
此刻他的反驳,在她眼中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荒谬。
若不是知道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勾当,她恐怕还真要被他糊弄过去,还真以为是自己错怪了他们!
“你这般慌张作甚?我只不过是提醒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若不知情的人看了,倒要以为你心中有鬼!”姜梨淡淡一笑,目光如刀,直视着许诚明的双眼,毫不退缩。
“你!”许诚明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姜梨轻挑眉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许诚明,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青梅竹马,情深意重,所以才上门求娶。成亲之日,你连堂都未拜完便匆匆离去,让我留在伯府,面对伯府众人。你想过我的处境吗?如今又来说我不可理喻?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
她的话语如刀,直击许诚明的心口。
他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而
姜梨则继续冷静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许诚明的眼神飘忽不定,每当姜梨的目光投向他,他的内心就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愧疚之情。
但愧疚归愧疚,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任由她来指责。
姜梨却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三年,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惜,你似乎从未为我考虑过一丝一毫,只是一味地让我退让。怎么?我就那么像面团吗?任你随意捏弄?”
许诚明愣住,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姜梨,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姜梨冷笑一声,回应道:“不然呢?我应该怎样?继续任由你拿捏?”
“你这般举止,哪里像个掌家的主母?你的骄纵跋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这般模样,如何担当得起主母之责?哪家的主母会像你这样,对自己的夫君大声吆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了?”许诚明愤愤然说道,“你成婚前不成规矩也便罢了,如今,你是伯府主母,你怎可肆意妄为?”
姜梨被他的言辞气得笑出声来:“自从我嫁入这府里,逐步接手家务,不过短短三年时间。除了你,还真没有别人敢来指责我的不是。如今,你倒反来指责我肆意妄为,真是可笑至极!”